莫璇痴迷的语气里满是战栗的亢奋,是足以引发生理形态的亢奋。江伏蹙起眉头,沉默看着她的眼眸里满是冷淡与厌恶。这样的目光宛如一个导火索让莫璇的情绪骤然爆裂开来,她绝望而卑微的吻着江伏的膝头,痉挛的手透着薄薄的睡衣死死抓着他的皮肉。“别这样看我,伏伏,求你了,别这样看我。”半晌后,江伏的目光垂了下来,一眼都不愿再看她。莫璇又哭又笑的自言自语了很久,陷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无法自拔,江伏的手被捆了起来,小腿也被她紧紧抱着,无法施力把人踢开。他的余光扫了一圈屋子,暗自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脱身。凝神之际,他忽然听到房门处传来连续的几声枪响,不堪重负的锁扣几秒后就彻底坏掉了,随即房门被人大力踹开了。江伏惊讶的望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傅先,还没来得及反应,膝盖忽然一沉。莫璇无力的趴在他膝头,被子弹没入的后脑勺涌出浓稠的新鲜血液,而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懊悔自责的痛苦,泪水依旧温热的淌进了鲜血里。蓝色细格睡衣被染上浓重的血腥味,浸湿的地方洇出生锈般的晦暗色彩,颓靡又惊心。江伏伸出被捆绑的两只手将莫璇的尸体推到了一边,然后冷冷的看着傅先说。“你杀人了。”罪恶星光15“因为她打了你。”傅先的身形踉跄了一下,往后倒的时候被出现的保镖扶住,然后保镖推来了轮椅。傅先颤颤巍巍的坐上了轮椅,一边咳嗽着一边无奈的笑着说。“原本还想以一个帅气的模样出现的,可是现在似乎也不错,小伏你看,我为了来救你可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呢。”他咳的很用力,每一下都几乎把胸膛里的血咳了出来,让人听得很难受。见江伏没说话,傅先用手帕擦了擦苍白的嘴唇,从肺腑里涌出来的淡淡血腥气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他凝视着沉默以对的江伏,目光缱绻的缠着那冷淡的神色,温柔的喃喃说。“从警局里被带回家后,我被父亲打的送进了医院,我求他让我继续去娱乐圈里见你,他不答应。我求的过了些,就落下了病根。”江伏不感兴趣的垂着眼,姿态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慵懒的倚着沙发靠背。在这间混乱血腥的屋子里,他像是一朵沾染了无关血迹的高岭之花,依旧冷淡又漠然。“没人问你。”傅先推着轮椅朝他逼近了些,身后的保镖见机的将莫璇的尸体拖到了一边,方便他靠近江伏。傅先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仿佛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一样,又仿佛是第一次见面,逐渐失神的目光一寸寸的从他的身上寻找着令当初的自己深深着迷的影子。“小伏,你为什么愿意向元辰撒娇示好,却对我这样冷如冰霜,是我做错了什么?”江伏摇了摇头,说。“不是你的错,只是因为元元在我心里与众不同罢了,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的唇角微微翘起,甜美的笑容里不带任何感情,格外残忍的轻声说。“一样的,根本不值得我在意。”决绝的话宛如在心口狠狠插了一刀,傅先的眼前发黑,嫉妒的怒气像含着刀片从胸腔里戳出来,扯的喉咙生疼,他几乎要咳死了一样。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慢慢的止住咳嗽,脸上透出一股病态的惨白。虚弱的声音满是孤注一掷的阴郁。“没关系的小伏,等你成了我的人,日日夜夜都被我捆在床上侵犯的时候,你就不得不在意我了,你会求我深一点,求我好好的疼爱你。”他如愿以偿的见到江伏的脸色微微一变,畅然的快意如密密麻麻的小虫从尾椎处咬了上来,咬的他手脚发软,心口发麻。几乎是得寸进尺的,他忍不住用更激烈的言语从江伏难看的脸色中获得更多的满足感。他轻轻抚摸着江伏红肿的半边脸颊,浊重的呼吸声里泄出断断续续的恶劣笑意。“小伏,你的笑那么甜,酒窝那么甜,你的里面应该也很甜吧,像新鲜饱满的水蜜桃,戳进去全都是香香的汁液流了出来。”江伏面无表情的沉默着,白肌红唇,宛如一座脆弱的雕像。傅先怔怔的看着他,被这扑面而来的美貌迷惑的失魂落魄,连话都忘记说了。“的确很甜。”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傅先妄图继续下去的言语臆想,宛如一缕冰冷的寒气闯入了旖旎暧昧的湿气中,将还未消散的朦胧骤然凝结成无二的冰霜。傅先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转过轮椅怒声吩咐。“给我拦住他!”屋里的其他保镖在元辰开口的刹那间便被他射杀了,而元辰的身后,那原本该有十来个保镖守着的楼梯口,却空荡荡的回响着傅先恐惧的怒吼,寂静的令人不安。元辰一脚踩住轮椅的扶手,将冰凉的枪管抵住傅先的额头,似笑非笑的嘲讽道。“你的保镖们真是没用啊,可惜了这么高配置的枪。”傅先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气势也瞬间弱了下去,他白着一张脸怒视着元辰,惊恐的声音在发抖。“你、你敢威胁我,傅家不会放过你的!”元辰毫不客气的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脸,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沉沉的冷意。“是你打的橙橙,还是你绑的他?”这样的羞辱让傅先气红了脸,他被枪管砸的生疼,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疼痛的红。听到元辰的质问后,他好似抓到了一丝希望,咬着牙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都是莫璇做的,我已经把她杀了。”“哦,谢谢啊。”元辰的语气有些敷衍,而挂着笑意的面孔无端露出些邪性的戾气。傅先莫名觉得眼前的元辰有些陌生的危险,他脸色难看的说。“你看到了,我没有伤害江伏。”元辰点点头,真的就撤回了枪管。傅先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元辰弯腰把保镖们的皮带都抽了出来,然后将他牢牢捆在轮椅上动弹不得。傅先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惊愕的望向元辰,只见元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颇为好心的耸了耸肩。“你不是想知道橙橙甜不甜吗,那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元辰没再看傅先僵硬的神色,他转身蹲在地上,解开了江伏手上的丝巾,不高兴的把他手臂上溅落的莫璇尸体的鲜血擦得干干净净。他擦了好一会儿才擦干净,微微粗糙的指腹划着江伏细腻的肌肤,有些刺人。江伏看了他一眼,小声的说。“疼。”元辰低头看着他手臂上被擦拭出来的红痕,脸上的戾气才稍稍退了些,浮出怜爱的温和。他低头亲了亲江伏的手臂,然后延绵向上小心翼翼的亲了亲红肿的左脸,低低的声音如同美好的催眠,将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引进了崭新的错觉。“乖橙橙,不疼的,脸上还有手臂,都不会再疼的。”是电影特效般的神奇镜头,江伏脸上的巴掌印渐渐淡了下去,与手臂一样迅速恢复如初。江伏扬了扬眉,像个好玩的小孩子笑了起来,弯着唇角说。“真的不疼了。”元辰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顿了一下才奇怪的问。“你为什么不害怕?这么多的血,这样的尸体,你一点都不害怕的吗?”江伏脸上的笑意更深,乌黑的眼眸里满是湿漉漉的狡黠,流转间生出令人无法抵挡的流光溢彩。他得意洋洋的自夸道。“你是星际间最完美的人造人,而我也不是易碎的玻璃。有机会的话,让你看一看星际里的我到底有多厉害。”这次提及星际的话没有遭到元辰的反驳,他若有所思的盯着笑眯眯的江伏看了一会儿,忽然也笑了一声,兴致盎然的语气里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