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不能松懈,要盯紧了他。元辰非常有危机意识的皱着眉想。半月后,闻锡果然回来了,他这次带回来了很多个包裹,手下也比往日里多了三四倍,像是打算长住一段时间似的。而他打算订婚的那个人也随之一起回来了,他叫周枝,是个长着娃娃脸的白皙男生,眉眼里充斥着孩子般的天真懵懂,口音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听起来让人像是咬了一口酥酥的糕点。他和江伏不一样,江伏是能笑眯眯的撒娇也能拿着刀杀人的带刺玫瑰花,他则是从里到外都很软嫩的菟丝花。闻锡向江伏介绍他的时候,他还有些害羞的躲在闻锡身后不太敢出来,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冲江伏露出讨喜的笑,小虎牙十分可爱。“小哥哥你好,我叫周枝。”话音刚落,闻锡就臭着脸拍了他的头一下。“叫谁小哥哥呢,你赶紧给我闭嘴。”周枝笨拙的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虚心请教。“那我该叫什么啊。”闻锡顿时语塞,按理说他就要和周枝订婚了,周枝应该被江伏叫做大嫂,可是他的年纪又比江伏小太多,按年龄叫江伏哥哥又实在是不合适。他头疼的皱紧眉头认真思考,一旁的江伏见状,连忙解围说。“想那么多干嘛呀,我们互相称呼名字就好了。”闻锡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点点头。他揪着周枝的耳朵把人从身后拎了出来,虎声训斥道。“给我出来认认人,除了小伏之外谁都不能相信,听到了没?”“听到了听到了!”周枝被他拎的敢怒不敢言,一边发愁的想从他的手上抢过来自己的小耳朵,一边又畏畏缩缩的不敢伸手。单凭眼前这副单方面欺压的景象,江伏真的是不太相信他们两个人就要订婚了。他笑着打断闻锡,试探的问道。“大哥,元元说你和周枝快要订婚了,是这样的吗?”闻锡松开了手,周枝立马捂着自己的耳朵偷偷朝着江伏的方向蹭过去,一边还紧张兮兮的偷偷瞄他几眼。闻锡瞥了小心翼翼的周枝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他见见你,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后再回南方。”他顿了顿,有些迟疑的看着江伏,声音里多了惭愧的内疚。“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江伏倒是没有露出多少意外之色,早在闻锡早年去南方打拼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有这股预感了。他朝闻锡歪着头笑了笑,轻快的说。“大哥你也该有自己的家庭了,不用担心我,有元元在这里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怕的。”闻锡瞥了一眼江伏身旁的元辰,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虽然他的神色仍是不大乐意,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股敌意。早在刚才进门时民国纪事08这天北城的西郊出了小暴动,其中涉及到北城的一些残余旧部,闻锡刚好和那些人有点交集,于是和元辰一起过去看看情况。周枝前一天被江伏带去街上的戏楼里看热闹,回来后念念不忘戏楼里别致的小点心,晚上把带过来的一大包啃个精光后,第二天又求江伏继续带他去吃。自从苏烟离开后,江伏就几乎没来过戏楼了,不过还是时不时的托人照看着点戏楼的生意。戏楼老板是个退下来的老戏子,尽管风貌渐老,但浸润戏骨多年的风采依然让他看起来温文儒雅,清挺大方。这些年里因为江伏的关照,戏楼的生意始终很兴隆,因此戏楼老板一看到江伏来就会用最尊贵的礼节招待他。昨日江伏来的时候,他亲自过来端茶倒水,言语间全无刻意的讨好,只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不过今日再来的时候,戏楼老板因家中有事不在戏楼,于是托了最得意的学生代替他过来伺候江伏。那学生颇有苏烟的风范,不过是个清软温柔的男子,一颦一笑里都带着怯怯的风情。江伏简短的和他说了两句话后就让他下去了,周枝却是睁着大眼睛满是羡慕的一直盯着他走远。江伏把点心盘都推到他面前,奇怪的问。“怎么,你很喜欢他?”周枝咽下去嘴里的点心,偷偷摸着桌子上精致的桌布,惆怅的说。“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他身上的那件衣服,真有钱啊。”作为曾经富甲一方的公子哥,与落魄后愈加精准的辨认能力,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件死贵死贵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