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蒋俞白这混口一说,正好就让她俩撞上了。他?闯的祸他?自己解决,劝道:“平姐不用太担心,现在小孩儿吃得好长得好,都?挺早熟的,咱们?小桃儿长得这么好看,早恋也正常。”这话王雪平怎么听怎么别扭,但她向?来守规矩,是蒋俞白说的话,她不认同也硬着头皮答应。可陶竹就跟被踩到了她尾巴似的,好看的柳叶眉凝成一团,仰头怒道:“你胡说!”王雪平就怕她这样没大没小,愤怒和担心盖过了尴尬,把右手上的抹布腾到左手,瞪着眼睛拍她后背:“陶竹你怎么说话呢!”蒋俞白在楼上微微皱了下眉,刚要?说话,被从瑜伽室出来的许婉楼抢了先,她拉住王雪平,笑着说:“这有什么的呀?他?们?闹闹多好,要?不然urence平时多死?气沉沉的。”许婉楼穿了套灰粉色瑜伽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刚做完保养的她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蒋俞白习惯了她这隔一段时间就会返老?返童的脸,唇角勾出一道桀骜不屑的弧度,转身回了书房。有了许婉楼帮腔,王雪平才没再?说什么。假期最后一天,她帮陶竹收拾了些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又给?她拿了住宿费和生?活费,然后没忘给?陶九打电话聊陶竹的近况。她说陶竹学习进步了很多,又说担心陶竹学的太累,天南地北地聊了半个多小时,全是报喜不报忧的话。陶竹被王雪平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耳根拿着浴巾去卫生?间洗澡。等她离开,王雪平才挂电话。所以?,陶竹没看见,在王雪平手机显示屏上,实际上并没有通话记录,一分钟都?没有。-比起四季如春的繁春小城,北京的四季分明得多,树木枝头从枝繁叶茂急转直下,变得光秃秃。清晨起来学习时,还总能看见学校操场边的树木上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冰晶。尽管教室里暖气十足,但习惯了繁春冬天二十多度气温的陶竹还是不习惯,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完成了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全部考完是周五,邹紫若收拾好书包,照例来找陶竹:“晚上可能要?下雪,今儿别再?学了,早点走吧,回家学。”邹紫若和陶竹在同一间宿舍,她俩又是坐同一趟公交车,只不过前后差了几站的区别,因?此?她俩周五经常一起回家。可是今天陶竹很反常,没刷题,也没收拾书包,她趴在座位上,脸色惨白:“紫若……你能借我点钱吗?”邹紫若吓了一跳,蹲下来问:“你怎么了?”陶竹把头埋在臂弯里,又过了好久,才把头抬起来,小声说:“痛经。”南方?人不习惯骤冷的气温,身体先起了反应,疼得她考试的时候手指头都?在发抖。邹紫若不放心:“那你借钱干什么?要?不然我们?送你回去吧?”陶竹现在疼的厉害,腿脚发软,根本走不了,不太想麻烦别人,正好这时候贾湾过来找邹紫若,他?没注意到陶竹趴在桌子?上,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桌角,震得陶竹脑袋嗡嗡响:“走啊,咱一块回家。”刚考完试,大家兴奋难忍,班里同学热热闹闹起哄:“哟,屁哥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啊!”贾湾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给?老?子?闭嘴啊!”陶竹被贾湾拍了几下头都?要?被震掉了,捂着肚子?坐起来,虚弱道:“不用了……我想先歇会儿,你们?先走吧。”邹紫若看贾湾这不着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趁陈明不在班里,拿手机给?陶竹转了二十块钱,嘱咐了她几句,背着书包跟贾湾一起走了。周五大家走的都?早,陶竹一个人趴在座位上,不知道是睡了一小觉还是疼晕过去了,再?一睁眼,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偌大的教室空空荡荡的,只有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不明朗的脚步声。陶竹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感觉自己好点了,背上书包,到校门口打车。就走了这么几步,肚子?里的挖掘机又开始工作?了,她撑到上车,把书包一抱,整个人又陷入了昏死?的状态。学校到家的距离不远,坐公交车20分钟左右,她估摸着十五分钟后睁开眼,却觉得眼前的景色很陌生?,但这时候软件里显示车费已经花到16块钱了。手机里算上找邹紫若借的20块钱,也就只剩下32,她用尽所以?力气盯着计价,到30块零2毛的时候,喊了停。司机眉头一皱:“确定吗?这可还没到地方?呢。”陶竹不好意思说她手机里没钱了,看着外面陌生?的建筑,解释说:“嗯……我同学家在这边,我有事?先找下我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