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达忽然好像三魂丢了七魄。
但他才从顾妙音那学会要尊重同伴的决定,所以即便再不舍,也没有开口求她留下。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希望那一日到来时,他们都已经独当一面不会拖累寮主。
念此,徐蒙达强打起精神,咧嘴一笑,“寮主……寮主放心,呜呜,我…我老徐一定替你守住仙山,仙山弟子定不会让你失望,呜呜呜~”
顾妙音,“……”
原本她想着先让他们有些心理准备,到时候离开也不会太突然,没想到直接把徐蒙达整哭了。
顾妙音轻叹了一口气,“行了,把眼泪擦擦,你这样出去让人家看见了像什么话?”
徐蒙达瘪着嘴,转过身擦眼泪。
呜呜呜呜呜,他也不想哭啊,可是,他舍不得寮主啊~仙山要没了顾妙音就没有灵魂了。
不行!他不能哭!
这样,寮主怎么能放心把仙山交给他?
徐蒙达抽泣的肩膀一直在抖,可他太伤心了,眼泪止不住,为了不在顾妙音面前丢脸只能捂面夺门而出。
“?”顾妙音愣了愣,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守门的弟子原本正倚靠着石壁打瞌睡,忽然被一阵疾风刮过,整个人都惊醒了。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弟子摸了摸沾在脸上小水珠。
“好像是……哭脸的徐副使?”
正当四人一脸疑惑就看见顾祸坨子追了出来,几人以为她要越狱,吓得一激灵,一边两个跪在顾妙音两侧拽着她的裤腿。
“顾寮主,你不要冲动的啊!”
“是啊是啊!越狱一时爽,服刑火葬场!”
顾妙音,“……松开!”
*
翌日,恰逢桃源小堂会。
小堂会是桃源境一直以来的惯例,每月十五四寮寮主便要会晤一次,向桃源中境长老汇报寮中庶务。
自谢灵毓归境之后,小堂会的坐堂之人便换了他。
小堂会晨议始于卯时一刻。
如今已经卯时三刻了,堂前仙字椅上还空荡无人。
谢灵毓神情不明,一直端坐在堂前之上。
江奉因着脸上淤青未消,一直低垂着头,坐在一旁的穆破军逮着机会就酸他几句,齐昭眼观鼻鼻观心,脸上却是看两人好戏的神情。
大寮主等了半天也不见仙山来人,心里的怒气早就窜出了火苗,但碍于谢灵毓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得不停地喝茶。
三长老见状,捂着嘴与四长老咬耳朵,“大…大……大……大……”
四长老是个急性子,三长老大了半天也没大出个名堂,急得他赶紧截住他的话,“行了,三哥你饶我一命吧!本来坐这干等我就很难受了,实在受不住你再多说半个字了。”
三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谁…谁稀罕跟你说,冷哼了一声,掉头看向一旁的二长老,“二……二哥,咱…咱们……”
二长老是个慢性子,“三弟你莫急,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三长老,“……”
不跟嘲讽他的人说话!
又等了一刻钟。
谢灵毓站起身,“既然人不齐,今日小堂会便作罢。”
大寮主一直在观察谢灵毓的神情,眼见他情绪有了变化,立马拍案站起,“去仙山的人回来没?”
一时之间,各怀心思的桃源众人立马坐直了身子。
这时,一位年轻弟子从屋外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