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春本以为徐海卿一个大男人,气个几天事情过了也就没事了,可他没想到徐海卿在这件事上小气非常,这一走别说一个电话,竟连周末也没有回来,大有将冷战进行到底的意思。事情变成这样李吉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许他应该服个软,哄哄他。可怎么哄?他总不能象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一样给徐海卿打电话:我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脱了裤子给他操是一回事,但真要象这样子撒娇,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于是这样为难着为难着,事情就胶着下来,眼瞅着又过了一周,还是毫无转机。这天李吉春父子俩都在家,朝晖在窗前地板上坐着玩玩具,李吉春呢,绞尽脑汁地盘算着怎么筹措那十万元。算来算去都觉得不妥当,难道真的只有向徐海卿低头这一条路?李吉春不由得感叹他这一辈子都在为钱操心,要是这时节去哪里发个十万块的财就好了。正在那儿唉声叹气之际,朝晖忽然从窗前回过头:&ldo;爸爸,徐叔叔回来了。&rdo;李吉春闻言一怔,&ldo;真的?&rdo;几步来到窗前,一看,可不是,徐海卿打着伞正从车上下来。刹那间李吉春心头充满了一种名为惊喜的情绪,而除了惊喜,又还有别的一点什么。和徐海卿生活了这么久,他也知道那个人相当的傲气,从来只有别人向他低头的。这次他肯主动回来,是不是就证明他气已经消了?难得他肯先找梯子下台,那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应该放软一点,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场不愉快。李吉春这样想着,搓着手居然有点点紧张。三层楼并不难爬,过了一会儿,门铃声便响起来。李吉春有些奇怪徐海卿怎么不用钥匙,但一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一边嘱咐朝晖快把玩具收起来,一边就有些紧张地过去开门。&ldo;回来啦……&rdo;门外那人正打量着这公寓的格局,闻声回过脸,两人一个照面,李吉春愣住。原来来人并不是徐海卿,只是身量容貌和他都有几分相似,连服装也是一般的西装革履,他下车时又打着伞,所以父子两个都认错了。李吉春迟疑了一下,谨慎地问道:&ldo;你找谁?&rdo;…徐海卿这几天心情非常非常差。虽然清楚地知道一个成熟的男人就不应该把情场上的失意带到工作中来,但还是不自觉地冷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这样的低气压对无辜的员工们自然是一种很恐怖的压力,徐海卿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迁怒于其他人,可每每思及到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他就是忍不住燃烧起阴郁的小火苗,脾气一天比一天坏。那天晚上他生了一夜的闷气,各种各样冲动的念头纷沓而来。一会儿恨不得化愤怒为情欲把那男人拉出来干死,一会儿又恨恨地想既然迟早被甩,与其让自己丢脸地被李吉春这种男人抛弃,那还不如自己狠狠心先甩了他,先立于一个不败之地。可明明心里充满了这样愤懑而歹毒的念头,但理智却还是迅速地将这些念头通通驳回了。他凭什么要便宜了他!合同订了一年就是一年,这还剩好几个月呢,那男人再怎么想离开也还是要乖乖躺下来让他操的!等到徐海卿气鼓鼓地认识到这种不能便宜了李吉春的想法其实就是变相的舍不得时,他就更愤怒了,既气李吉春,又气自己。他徐海卿这辈子就没为谁这么心上心下过,如果这男人十分优秀那他认栽也还罢了,可不就是个开鸡店的吗!凭什么还让他这样不安心!徐海卿愤怒又矛盾,他其实也明白,如果李吉春在他心里真的象他贬低的那样只是个开鸡店的倒也简单了,可现在显然不止如此,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才能抵御男人对他情绪上的影响,因为这种影响,于向来骄傲于自己自制力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可耻的。徐海卿觉得自己不能让这种情形再恶化下去,至少也要对那男人冷淡一段时间以作惩罚。所以几天以来他就一直抱着一种同自己较劲的心态,严以律己,主动加班,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这是一个盛大的商业宴会,一切就象电视里演的那样,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端着酒杯同权贵们应酬了一阵,徐海卿自觉已经尽到了徐氏总裁的责任。许是因为人太多,他觉得有些闷热,走到露台上才觉得舒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