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岸齐士看这幕觉得很熟悉,脑中也适时回想了一段片段。
害怕的人走在路上,被懦弱的人指着鼻子说:「我不容许你再靠近哥哥,你别再想从我手上抢走他。」
害怕的眯起眼睛,脸色不好地反问懦弱的人:「啊?」
懦弱的人原本单手叉腰的手鬆开了,气势弱了下来,腰也弯了,快步跑到不远处的坚强的人身后,梗着嗓子向坚强的人告状,说:「哥哥他又凶我。」
坚强的人没有如懦弱的人想像般替他出头,反而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对懦弱的人训话,坚强的人说:「是你又先去挑衅人,他才会凶你的吧。」
「明明是他先模彷我,想要代替我在你身边的位置。」懦弱的人圈着坚强的人的手臂,说:「我们俩的力量本质上是一样的,但现实上却分成两个人,这不是很奇怪吗?他身上的力量都是属于我的。」
坚强的人向害怕的人露出歉意的眼神,然后去捏懦弱的人的脸,解释说:「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一天,你们只是相似而不尽相同,况且他也没有想跟你抢位置的意思啊。」
懦弱的人斜眼看了看害怕的人,说:「我就觉得是他装作不在乎,然后在我鬆懈时才出手。」害怕的人跟坚强的人对懦弱的人在某方面很固执的事,表示同样感觉到很无奈。
这时黑岸齐士听到身边传来轻笑声,一个形象模煳的人一直跟他一同旁观着这场闹剧。
黑岸齐士眯着眼想要把对方的身影看得更清楚,他却突然想起,对方是守护的人,跟坚强的人一样是属于正面意念的,只有他自己……一直处于中立。
黑岸齐士从回想中归来,看到现实中两个小孩的后续,他原本以为高个子会因此而吃亏,怎料到小个子的父母对两人的互动早已见怪不怪,小小地惩罚小个子。
黑岸齐士看到这里会心微笑,然后跟护士说自己逛够了,想要回到病房。
回到病房黑岸齐士坐在床上,床上架着小桌子,自己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的食指有规律地点着小桌子,细细地琢磨刚才的回忆,他觉得自己的回忆在回想守护的人那里被断成了两截,是有谁故意在操控他的记忆,想要模煳谁的存在却发现太明显才择选不隐藏,怎料到反而变得更明显。
不对啊,黑岸齐士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他不只是一个住院已久的长期病患而已,怎麽会认识回忆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们呢,黑岸齐士一时过于激动,敲了小桌子两下,来到了黑圆桌房间,出现在里面的第一反应不是在惊讶自己为甚麽会到另外一个地方,而嫌弃地皱起眉头,彷彿这里有甚麽让他嫌恶万分的东西在。
「这种感觉……很像那些负面意念的气息,不过更像是在我们被温柔的人追杀时,突然出现的陌生气息。」黑岸齐士忍着不适继续回想着,说:「居然隐藏在他们的气息当中,然后用同一个模板印给我们其他人吗?这个房间既大部分是负面气息,也有小部分是正面的,可惜那个犯人没想到在大部分都是负面意念的我们当中,出现了我这麽一个异类啊。」
黑岸齐士回过神,嘀嘀咕咕地说:「我在说甚麽胡话啊,算了这里让我好不舒坦,还是赶紧出去吧。」
黑岸齐士在喝口水平服一下心情后,一个小孩小步跑进来,握住黑岸齐士的手,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说:「昨天大哥哥手下的战斗我有看,原来是大哥哥的手下想让大哥哥重出江湖,大哥哥才离开医院的啊。」黑岸齐士的嘴角微抽,他其实不认识那个自称是他手下的人。
「大哥哥好励害,真不愧是黑暗骑士。」小孩子缠着黑岸齐士又给他说了几个故事,等哄得小孩睡觉后,再抱他回去。
黑岸齐士穿上整齐的大贝第一中学校服,站在学校门口,紧张地握紧背包的手带,心里鼓励着自己,他可是黑暗骑士,怎麽能连这一小段距离也会怕,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后,终于前往教员室报到。
班主任把黑岸齐士带到课室,让他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介绍说:「这位同学之前因为身体的问题到现在才转进我们的学校,希望以后,大家能跟他好好相处。」
「我……我叫黑岸齐士。」黑岸齐士从未试过一次被三十多人同时注视着,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就停住,不过幸好看到班里正对自己友善地挥手的相田爱跟菱川六花,找到熟悉的人,令他彷彿找到了重心一样,他继续说:「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住院,学业可能暂时跟不上大家,不过我会努力的。」同学们都给予掌声鼓励。
黑岸齐士过了几堂课后,到了午休时间,相田爱很热情地想让带他到饭堂吃,黑岸齐士拿出母亲做的便当,婉约地拒绝了相田爱的邀请,自从自己康復,家里的主要开支没了以后,父母身上的工作负担消失了,母亲自然也有空给他做便当,来弥补他住院期间只能吃医院的营养餐的遗憾,打开看到可爱的造型便当,黑岸齐士没有感到羞耻,反而感受到母亲满满的爱意。
相田爱看到后赞叹说:「好可爱喔。」
「谢谢。」黑岸齐士不习惯地露出笑容,午休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在他,相田爱跟菱川六花的谈话中的过去。
黑岸齐士在上完所有课后,因为精神有些疲惫所以伸了个懒腰,再收拾好书包打算回家,没有到课室外却传来很近的自私怪声音,相田爱和菱川六花对视一起一头后便冲出了课室,当黑岸齐士回头想找他们一起远离学校时,却没看到本应该负责疏散学生的学生会长跟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