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一抽回弯刀,俯身将沾了鲜血的弯刀,在雪地里抹了几个来回,弯刀立时便光亮如新。
“他,他死了吗?”素秋说话有些哆嗦,此时大脑是一片空白。
砚一冷哼一声,“不过是个通缉犯,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随即,他冷冷吩咐:“将这人绑起来,拖回去。”
“是!”
两个衙役领命动手,他的目光如同看死狗一样,看向那中年妇人。
妇人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哆嗦着跪下嚎道:“大……大人饶……饶命,我……我同他不是一伙的。”
“你胡说,刚才就是你,要抓走我们。”二丫见那妇人还敢不认账,忙出声反驳,指责的话语被她说得稚声稚气的。
砚一目光冷冷地看向二丫,二丫浑身一颤,低下头躲在素秋身后。
“二丫没事的,砚一大哥是个好人,你不用怕。”素秋笑着出言安慰。
砚一将目光转向素秋,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一向杀人如砍菜,众人或是避他如蛇蝎,或是恨他入骨髓。还从未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一个好人。
他朝二丫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吧,不过二丫看后更害怕了,躲在素秋身后抖如筛糠。
素秋抱歉地笑笑,“砚一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妹妹比较怕生,今日谢谢你救了我们。”说完,她抱着三丫,郑重地行了一礼。
砚一昂着头,眼珠子却偷偷瞧着素秋,素秋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拼命忍住了。
“大人,已经绑好了。”一个衙役握拳禀报。
“回程!”砚一懒懒地举手往前一挥,嘴里吐出两个字。
“是!”四个衙役一齐应声,气势如虹。
几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去,其中一匹马上横放着一个被绑着双臂的妇人,她不断挣扎,却于事无补。
最后一匹马上牵着一条粗麻绳,其上绑着那名刚死的中年男人。在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雪白的雪地将鲜红的血映衬地十分明显,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丫二丫三丫……”
“大丫二丫三丫……”
“小春花,春花……”
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素秋听得心中一惊,糟了,肯定是他们下山发现马车不见了。
还未等她回答,二丫爬上车辕向后方招手,大喊道:“爹,娘,三婶,我们在这儿呢。爹,娘……”
好吧,省得她自己喊了。
素秋哄着怀里哭闹不停的三丫,爬上马车,找来一块桂花糕哄了一小会,她才慢慢止住哭声。
何父跑在最前面,到马车旁时,他怀里抱着的二丫已经把情况都大致说了一遍。
他喘着粗气掀开车帘,看里面的人都未受伤,便放下了车帘,站在马车外等何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