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实在是恨极了,恨到不能手刃了王爷与王氏。&rdo;
迟恒说着,按在地上的一双拳头也是青筋暴起。
阿慈突然便怔在了那里。
她终于直至此刻才明白,为何当初在端王府里,继母一听迟恒的名便认得,且言行举止皆仿佛旧日还曾有过过节一般。而迟恒面对继母时,那眼里恨意更是直白得几乎不言而喻。
阿慈只知晓端王爷上门提了亲,却不知原来在端王爷以前,迟恒才是先提亲的人。
他以为王氏收下了聘礼,这门亲事便已是板上钉钉了,阿慈不过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以至于当他得知自己被端王爷横插一脚后,心头生出的甚至应是夺妻之恨。
终于,阿慈成了压垮迟恒的最后一根稻草。
迟恒恨恨地说完了一切,大殿之上静悄悄的再不闻一丝一毫声响。
良久,才听见陛下冷冷的嗓音开口道:&ldo;如此说来,当日杀害端王爷的真凶,倒还存疑了?&rdo;
迟恒听到这话,又迅速抬起头来:&ldo;陛下明鉴!臣虽然在杯上下了毒,但臣所用的毒乃是牵机药,并非是端王爷死时症状。最终害死端王爷的,还是那个胡管家下的砒||霜。&rdo;
陛下&ldo;哦&rdo;一声,又将原本的话压下不提了,但迟恒这一语,却是引得阿慈蓦然一怔。
连同一并在殿上立着的高羡,脸色也是瞬而生变。
他们原本皆以为,迟恒才是杀了端王爷的真凶,可如今竟得知他下的毒||药还未起效,端王爷便已死于非命了。
不是胡开源的那壶水,也不是迟恒的牵机药……
阿慈突然间仿佛回到了原点,发觉一切仍是陷在黑暗里,看不清真相。
然而这一回,她没有多的时间再来想这件事。
陛下在&ldo;哦&rdo;过一声后又叹起:&ldo;迟卿实在太过糊涂,纵使你杀了端王爷,难道就能得到端王妃了?&rdo;
而迟恒许是心灰意冷至极,竟然当着满殿文武的面低低问道:&ldo;为何不能。她如今既可以与四王爷在一起,我为何就不能得到她?&rdo;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静谧之意竟又诡异地更添了几分。
而在这半晌诡异的静默过后,等待阿慈的是又一次的满殿哗然。
&ldo;你说什么?&rdo;陛下坐直了身子,&ldo;你再说一遍?!&rdo;
可迟恒沉默了。
他只在周遭的哗然声里抬起头来,再一次望向已然脸色煞白的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