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姐,不两日便要到琅琊了,仍是照原计划吗?&rdo;李子若低声问道。来人一身白衣,清美无邪,外间虽是大雨,她的身上却似是不曾沾湿半分,着实神奇地紧,一双赤足晶莹如玉,并无半分污渍,混不似从泥泞的外面进来。若是徐子陵与寇仲在此,必然惊讶地很,因此人非是旁人,正式阴癸派的妖女婠婠。只见婠婠笑容甜美地看着李子若道:&ldo;芷若,你可是真当自己是那太原李氏的李子若了吗?&rdo;李子若脸色骤然一白,赶忙道:&ldo;芷若不敢,不知师姐此话从何说起?&rdo;婠婠却笑盈盈地坐在一旁桌上,漫不经心道:&ldo;我听闻这期间你向王七郎送的信已是有八封之多?&rdo;李子若抿了抿唇,&ldo;掌门交代过让我同王七郎交好。&rdo;&ldo;不必拿师父来压我!&rdo;婠婠并无半分不悦的神色,&ldo;你该知道师父去草原之前便与我交代了许多事情。&rdo;她的脸上现出一丝哀伤的神色,不过转瞬又恢复平静,淡淡道:&ldo;你有私心我不管,但若是敢背叛师门,你该知道会有何下场!&rdo;李子若还待再说几句,只见婠婠玉雪白皙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了一叠书信来,脸色即刻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目中也渐渐透出绝望神色。婠婠却笑道:&ldo;芷若不必如此害怕。&rdo;她将那些信置于烛上,任那火光将那些书信吞噬,渐渐烧成灰烬才道:&ldo;你要记着,你是白芷若,非是李子若,如今你的地位,你这小姐的身份,皆是师门予你的,可记清了?&rdo;&ldo;是。&rdo;李子若颤抖着唇应下了,眼见婠婠的笑容仍是那么清纯甜美,她的心中却打了个寒颤,因并无多少人比她更了解眼前这位师姐的手段。婠婠一双清亮的美眸看着李子若道:&ldo;好罢,把近日的事情都说予我听。&rdo;&ldo;是。&rdo;仍是大雨,整条街都笼在灰蒙蒙的雨雾中,夜晚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街上有些明晃的水光映着一点亮。一条黑影悄然落在客栈附近的一棵槐树上,剑身微寒。当那一剑击来,当真疾若闪电,转瞬即来!那守在马车附近的剑士甚至声音都来不及出喉,已被那一剑刺死!鲜血流出渐渐与地上雨水混在一处,漫延开来。但随即附近的武士便发现了他的踪迹,顿时大声嚷了起来!楼上李子若正与婠婠说话,&ldo;……我在那图上刻意划出了那姓乌的位置,若不出意外,今晚跋锋寒便会拿他来祭剑……&rdo;说到此处便听到窗外喧哗声起,不禁色变,&ldo;怎会如此!我特交代他不可接近马车,那厢的守卫最为严密!他怎会如此不智!&rdo;说罢赶紧扑到窗边朝外看去。婠婠蹙着秀眉走来,&ldo;这跋锋寒不愧是那俩小子的朋友,并非好掌握之人,一路上他似是遵从你给他的图来行事,但未尝不是麻痹你的警惕!&rdo;&ldo;师姐,决不能让他在此救走那龙葵!&rdo;李子若急道,她知道自己这师姐的本事有多高,若是她出手,此时必然能成!婠婠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ldo;你似是很讨厌那龙葵?&rdo;李子若一窒,似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狼狈道:&ldo;原本门中给我的任务便是要借着这龙葵恶化王氏与寇小子那边的关系,若是能顺势将大公子拉到我们的船上就更好了,这龙葵当然不容有失!&rdo;婠婠轻盈地走到窗边往下看去,夜色深沉,她忽然感到有道目光朝自己这边看来,轻轻道:&ldo;这个龙葵,很危险。&rdo;&ldo;什么?&rdo;李子若愕然,&ldo;她如今被关在笼中呢,那精钢铸成的铁笼可是花了那姓乌的大价钱的,应当不会有问题!&rdo;婠婠轻笑起来,&ldo;芷若,凡事都不要这么肯定。&rdo;说罢一个翻身,白色的身影就像一抹游魂飘了下去,在雨中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站在原地的李子若正松了口气,便见婠婠翩然的身影经过一个朝马车那边赶去的剑士,身姿曼妙如白蝶,不曾停顿片刻,却在她飘过之后,那个剑士朝前砰然倒地!李子若面色大变,&ldo;师姐她!&rdo;抓住窗棂的手猛然一紧,&ldo;咯&rdo;地一声轻响,平素被保养得十分好的长指甲顿时断裂了一根。她早该知道,师姐绝非她可以揣度的人,除了门主之外旁人谁也别想差遣她!婠婠显然改变了主意,她远比李子若要深谋远虑地多,所以她几乎无需犹豫就下了决定,手中天魔带带起一圈水光,朝那马车附近的武士疾飞而去!她身负阴癸派绝学,完全不怕群战,一席单薄白衣在夜色中显眼之至,那些武士见她攻来自然当作跋锋寒的帮手,不多时便有数十人朝她围来,那边陷入苦战的跋锋寒压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