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两位汉人兄弟要往何处去!可是有人受伤?&rdo;马上骑士问道,心下暗想,莫不是私奔出来?寇仲与徐子陵对看一眼,却想不到这人竟是以汉语问话。&ldo;不错,这是我们的突厥兄弟,正受伤需要休养,老兄你从何处来?&rdo;寇仲上前应话。那骑士言语友善一一答了,并邀请他们上车同行,寇仲回过头看了看扶着跋锋寒的龙葵,仍是道,&ldo;只怕我们得罪了突厥人,会给老兄你带来麻烦!&rdo;那叫越克蓬的骑士哈哈一笑道,&ldo;都道汉人狡猾,但我看两位必是好汉!不用担心,他们已来查探过我的骡车,必不会再相疑,你们这位兄弟当是受了内伤,正该好好休息。&rdo;越克蓬看一眼龙葵,她并未说话,在旁人面前一副文静优雅的模样,扶着跋锋寒的样子更是温柔多情,让寇仲和徐子陵都感到有些好笑。在封闭的骡车里,他们靠着越克蓬等人护送的布帛等物,十分舒适,跋锋寒安静地躺着,龙葵握着他的手文雅地跪坐在一旁,就是寇仲也有一瞬的怀疑,龙葵会否是跋锋寒的爱人。徐子陵苦笑道,&ldo;我瞧着那越克蓬是个好人,龙大小姐这是何意?&rdo;龙葵瞥了一眼他们,勾唇笑道,&ldo;少些麻烦罢了。我这样衣着光鲜,若不是被你们保护得太好,就是强大得可怕,他必然会如此想。毕竟你们看来形容略显狼狈,我却这样纤尘不染,事出反常必为妖,他带着这么多货物,必然需要谨慎行事,唯有让他认为我是一柔弱女子才是最好的法子。&rdo;不久便听到越克蓬的副将客专在车厢旁道:&ldo;突厥人来了。&rdo;寇仲与徐子陵心中一凛,但听闻越克蓬答话,将人引走之后,才放下心来呼出口气。到得黄昏,整个车队扎营休息,越克蓬来邀请寇仲等人参加野外晚宴,在大草原夜晚的寒风中,生起篝火,喝着葡萄美酒,自有一种飒爽男儿的豪气英姿,众骑士十分热情,龙葵陪同跋锋寒留在车中,寇仲与徐子陵自前去。夜幕降临,搭起的营帐之中更显黑暗,龙葵从帐幕的缝隙处看到远处明亮的火光,耳边听着不时传来的欢笑声,面容宁静。他们所在的营帐乃是一顶小帐,越克蓬特地借予龙葵,当他对龙葵说起之时,她敛袖行礼,风姿绰约,文雅雍容,温柔道过一声谢,当时夕阳正好,余晖落在她的乌发红裙之上,只衬得容色明艳无双,若那天边一抹最美丽的晚霞,直把越克蓬那边一种骑士都看呆了眼,皆感叹着跋锋寒的好运道,即便是受了重伤,能有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愿与他私奔,却也是寻常人想也想不来的艳福!她坐在黑暗之中,手指捋过自己柔软的发丝,&ldo;啊,又是这种感觉。一个人在黑暗里,那些热闹与欢笑,明明近在眼前,又似是很远。&rdo;以前,当她经历了千年险恶的岁月,留下了蓝葵的天真善良,真正开始那个故事,多数时间她只是在黑暗中看着属于蓝葵的阳光与喜悦,明明似是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但却像是离得无比遥远,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她只是独自一人,除了战斗的时候,再无人相伴。&ldo;不过这次,还有你。&rdo;她回过头来微笑,对着沉沉睡着的跋锋寒道,抱着膝看着他,&ldo;你这样不动,睡着也挺好,不过还是醒来的时候热闹一些。&rdo;不知是否想起这些日子跋锋寒每每被她气得色变的模样,笑容便染上几分顽皮,托着腮伸出一只手去探他的手,温热的大手比她的手掌要大上许多,且因长年握剑留下了厚厚一层茧子,龙葵的手掌纤细白皙,柔嫩无暇,与他的手握在一起,在黑暗中无人瞧见。夜深了,寇仲与徐子陵来看过跋锋寒,见他仍在卧禅休息,便出去寻了另一营帐睡了,毕竟越克蓬等人皆以为龙葵是与跋锋寒私奔而来,他二人不便再与他们歇在一处。第二日清早不过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便听到前方战士叫停,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又现出紧张神色,只怕是墩欲谷他们来找麻烦。龙葵吸吸鼻子,&ldo;血腥味。&rdo;寇仲忙掀起篷布,见越克蓬已到了车旁,问道,&ldo;出了什么事?&rdo;&ldo;前方以三根长木杆分别挂着三个刚斩下来的血淋淋的狼头,那是契丹呼延金威慑大草原的标记&lso;血狼印&rso;,见狼头者若不立刻把所有财货留在狼杆旁,他们会把对方杀得一个不留。&rdo;越克蓬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