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眼神里的压迫褪去,目光又沉静起来:“白大人说笑了,本官不过想让白大人对我好颜色些,怎么成了刁难了?”
沈珏的手一松,白玉安连忙后退了几步。
她愤怒看着沈珏一句话也不愿说,越过沈珏身边就去拿放在桌上的奏疏,拿了就往门口走去。
临走到门口了,白玉安到底还是顿住,没有拂袖而去。
转身冷冰冰朝沈珏作了个揖,冷然道:“今日下官叨扰了沈首辅,自觉不妥,下官这便退去。”
说罢,白玉安也不等沈珏说话,推开门就往外面走。
只是她才刚打开门,外面就有两名侍卫站在门口处将门堵住,威严肃杀的脸色,分毫不让。
指尖在门沿上捏了又捏,白玉安冷然转身,恼怒的看向已经靠在椅子上的沈珏:“沈首辅这是何意?”
沈珏未回答白玉安,只是手上做了个手势,敞开的大门就重新被关上。
他将眼神放在白玉安的脸上,手撑在椅扶手上姿态慵懒,语气更是散漫:“白大人以为沈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珏那身暗纹氅衣将他的脸衬的有几分冷意和高华,像上位者睥睨着脚底的蚂蚁。
那眼神让白玉安从脚底升起了寒意,让她不住的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白玉安心里惊了惊,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声问:“那沈首辅想如何?”
沈珏就笑着招招手:“白大人站得远了些,不是要递奏疏给我看?站那么远是要我自己过去拿?”
沈珏的变脸来得太快,白玉安觉得自己半分都看不透面前的人。
她微微整理了情绪,压着心底的厌恶,垂下眼走了过去,将手上的奏疏重新呈给沈珏:“下官听说沈首辅近日要颁新法整顿官吏。”
“这是下官整理出来的治吏十法,请沈大人过目。”
这回沈珏竟没有怎么再刁难白玉安,只是懒懒靠着椅背将白玉安手上的奏疏接了过去。
那双睿智的墨色眼眸落在上面工整的楷字上,修长手指偶尔翻了一页,脸上始终没有别的表情。
屋子内霎时间静了下来,白玉安站在沈珏面前,不由看了沈珏一眼。
这人心思深厚,喜怒无常,更加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