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捣什么乱了?”吴波也不甘示弱。
“你骑着高头大马招遥过市,能拿不出三分钱?好,这可是你自己找不自在,怨不得别人。”
“没钱是吧?没钱把马扣了,回去取钱!别跟这挡着后面人,来人!把马牵走!”
随着他的一声喊,城门旁站立的几个兵丁过来,不由分说,劈手夺过吴波手里的缰绳,牵了马就向城门洞里面走去。
“哎,哎!凭啥牵我马?”吴波边叫喊边跟着那几个兵丁进了城门洞。
那几个兵丁进了门洞,向右拐过去。在门洞东侧几十步远处,靠着城墙有一座五楹的大房,青砖墙,琉璃瓦的顶子,高大轩敞,甚是气派,不用说就是崇文门税监的衙门了。
房子的西山墙头有一片空地,立着一排拴马的桩子。几人将马拴在桩子上,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向城外去了。
吴波口中不住的叫着,见那几个人竟对他毫不理睬,他也气急了,上来就去解那马缰绳。
这时,衙门前站立的两名兵丁急奔过来,一把将他搡开,怒喝道:“干什么?要造反吗?”
吴波也大声喊起来:“我造什么反?你们凭什么扣我的马?”
一个兵士指点着他警告说:“赶紧取钱去,回来赎马。别挨这裹乱,不然连你一起扣了,信吗?”
“还要扣我?”吴波自打进了和亲王府的庄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不禁又气又急,大声嚷道:“我骑自己的马进城,凭什么要交税,凭什么扣我的马?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没有王法了?”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干涩嘶哑的声音,语气中透出威慑。
吴波转身看去,见房门口站着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个子不高,脸庞瘦削,一双三角眼正阴冷的盯着他。
两个兵丁向来人一揖,其中一个说道:“大人,这个人不交关税,还无理取闹,要来夺马。”
吴波心知他是管事的,忙向他走来,拱手温声说道:“这位大人,我骑着自己的马进城,并没有带任何货物,可巧身上又没有带钱,请大人通融一下。”
那人不屑的看了看他,说道:“进城交税是朝廷法度,马匹如同货品,也可买卖,自然要交税。看你穿着,不似穷极之人,何故为几文钱在此纠缠?”
“大人,”吴波依旧耐着性子恳求道:“几文钱本不值一提,不巧今天出门走得急,没有带钱,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哼”那人冷笑一声:“这崇文门每天进来几万人,若都是像你这样说,我拿什么向上头交差?趁早回去取钱吧。”说罢,那人转身向房里走。
吴波心里大急,紧走两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口中仍旧恳求道:“大人,大人,大……”
那人却登时翻了脸,猛地转身甩开他的手,厉声喝道:“放肆!我好言相劝,你竟敢如此无礼纠缠,轰他走!”他挥手对两名兵丁命令道。
那俩兵丁上来,一边一个,抓住吴波的胳膊就用力向远处拖拽。吴波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大爷!我好话说尽,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站住!”那人本要迈步进屋,听见吴波骂他,“豁”地转过身,喝住了兵丁,疾步走过来,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辱骂朝廷官员,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