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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苏平河懒得理她,又埋头苦吃起来。美食当前,她犯不着生气。苏平河不光吃得满嘴流油,还打包带了好些回去给南星和杜若加餐,度过了穿越以来在苏府最满足的一晚。翌日一大早,外头就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雪纷纷扬扬的,没多时便把外头的花草树木屋檐楼阁全落白了。“少爷,您还不快出门,磨蹭什么呢?”杜若已经来催了三回,见苏平河还是一脸纠结地盯着窗外看,不免纳闷,“雪天路滑,您可不能再耽搁了。”“想告假。”苏平河幽幽地叹息道。“您别开玩笑了。”杜若急得要上前来拽她,“三少爷本就被禁足去不了书院,您再不去,书院的夫子该去跟阁老告状了。”“真羡慕苏平川被禁足啊……”杜若:“……”最后,苏平河到底还是迟到了。但好在书院的夫子看在天气恶劣的面上没有追究她。楚怀夕一见她就凑过来,低声问道:“你没事了吧?昨儿个见你那样,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但毕竟是你们家事,我也不敢上前去为你出头。”“没事,多谢关心。“苏平河知道楚怀夕是真心关心自己,对他报以温柔一笑。楚怀夕从前也不是没见过苏平河笑,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苏平河缩在雪白的兔绒围脖里,格外软玉温香。“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个暖手炉,给你用吧。”楚怀夕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手炉,裹着一圈鹅黄色的绒布,一看就十分暖和。苏平河眼前一亮,随即又不好意思地婉拒道:“天寒地冻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不怕冷。”楚怀夕将手炉塞在苏平河怀里,“你身上的伤才好些,昨日又得了敏症,可千万不能再着凉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苏平河朝他扬起笑脸,满足地把手炉拥在怀里,像只慵懒的小猫。楚怀夕忽觉自己眼神恍惚了一下,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一揉面前这个人的粉团子似的脸。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别开脸去定了定神,慢慢挪回了自己的座位。段长暮此时正好走进来,看见楚怀夕不自然的脸色,又拿余光在全然不知的苏平河身上转了一圈,眼神添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深意。苏平河注意到段长暮,伸手向他招了招:“段兄。”段长暮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还真是冷漠。”苏平河嘀咕了一句。想起自己和段长暮昨日莫名多了些许羁绊,她又心里突突地,不知是福是祸。她其实私心里并不想跟段长暮这样性格有缺陷的人走太近,但也不敢与他为敌。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苏平河正暗自苦恼着,楚怀夕又在一旁轻轻捅了捅她,指着窗外道:“快看,来新夫子了。”苏平河应声抬头,只见来人一袭月白长袄,外罩一件淡青色的雪狐毛滚边斗篷,颀长清瘦,眉目如画,执一柄青色油纸伞,于漫天风雪中缓步而来。苏平河一愣,书院新来的年轻夫子……难道是……周书越?大抵是吃饱了撑的周书越是宣元十八年的状元郎,也就是苏平江中进士的那一年。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览古今学富五车,可谓天纵奇才。只可惜他出身寒门,又没有做官的天赋,才入翰林院一年便自请辞官。苏平河会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她很心疼这个角色。他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官场,却偏偏对苏静怡一见钟情。两人成亲后,苏静怡逼着他再度入仕,也就酿成了后来的一系列悲剧。“我是周书越,从今日起,代替曹夫子,为诸位授四书课业。”清润的嗓音将苏平河的思绪拉了回来。周遭开始有学子窃窃私语:“哪个周书越?该不会是那个才入翰林一年便辞官的状元郎吧?”“就是他,没想到这么年轻。”“辛辛苦苦考了个状元,说不做官就不做官了,还真是任性。”“对你来说是辛辛苦苦,对人家来说可没那么难,我听说他打小就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你们知道他辞官后去做什么了吗?”“我听说他回乡去教那些念不起书的孩童了……后来因为实在负担不起那么多穷苦孩子的课业,才又来了京城谋生。”苏平河听着众人对他的评价,心里的酸楚又一下涌了上来。这么好的人,跟苏府那些表里不一的人都不一样,可千万不能再被连累了。而且这周书越的相貌,跟大学里特别照顾自己的一个辅导员长得特别像,叫她没来由地就倍感亲切。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周书越避开今生的劫难。“好了,我知道诸位对周某都很好奇,但来年春闱就有参加会试的,课业要紧,咱们先翻开手边的《孟子》,看一看君子志道这一篇讲了些什么吧。”周书越无疑是一位好夫子。他授课生动有趣,常常旁征博引,连一贯眼高于顶的段长暮都听得格外认真。苏平河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故事虽然是出自自己的笔下,但文中的每个人物却都有自己的智慧和想法。——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远胜于她笔下贫瘠的描写。周书越授完课后就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苏平河壮着胆子上前去与他攀谈:“夫子,你此前果真在家乡教书吗?”周书越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一眼,停下手上的活温柔地开口道:“传闻非虚,苏生对此很好奇?”苏平河有些意外周书越才授一堂课便能记住自己的的姓名,又想到方才听闻他过目不忘,绝非浪得虚名。到底不想让其他人探听周书越的私事,苏平河三两下地帮他收拾好书本,示意他边走边说。“平河十分钦佩夫子的所言所行,也想为穷苦孩子略尽绵薄之力。”这下周书越更意外了,他撑起伞领着苏平河走入铺天盖地的风雪中,莫名觉得自己向来孤寂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他高中状元后骤然辞官,此举当时不光在朝中一石激起千层浪,连家里的父老乡亲都觉得他疯了。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默默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但难免会产生自我怀疑,甚至心生寂寥。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或是惋惜或是怒骂或是胡乱猜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钦佩,甚至想要帮助他。他低头朝苏平河笑了笑,温声道:“苏生不觉得为师所做之事不务正业吗?”“夫子品行高洁,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如何能算是不务正业?”这下轮到苏平河不解了,她抬头看向周书越,一字一顿地说:“弟子愚钝,却实在羡慕夫子的处世之道。“古往今来,人人都在追求功名利禄这些身外之物,可无人在意过自己生而为人,所图究竟是什么。“而夫子却是早早就看透了。“只有像夫子这样,才是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周书越大受震动,良久不能接话,只是下意识地将伞又往苏平河那头倾斜了一些。他委实没想到,这个才刚刚认识的少年郎会直击自己的心灵。苏平河出来得急,并未裹上披风,此刻叫风雪一逼,有些瑟瑟发抖,不自觉地靠周书越近了许多。两个一高一矮的清贵背影紧紧挨着,共撑一把伞,走在白茫茫的天地中,仿若一幅山水画。“苏兄好好的怎么对周夫子这般热络?”楚怀夕从窗口望去,暗暗嘀咕道。“大抵是吃饱了撑的。”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楚怀夕侧目,发现向来不问世事的段长暮竟然也凝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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