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脸说?”叶长欢冷笑:“师门多年苦修,到头来一到实战就不堪一击,秃鹫杀了几只?一群人全部围上去,也不过一人杀了四五只罢了!这样的实力,遇到他宗弟子,我都羞于说不出口!”
说着,她指着奉天宗的弟子就厉声讥讽:“再瞧瞧周围的百姓,就因为你们的无能,险些丧命,死无全尸,你们难辞其咎!若是不罚,奉天宗在这东面还有何颜面呆下去!不若早早滚出去算了!”
一身皮肉不全,血肉淋漓的奉天宗弟子听得懵懵的:“……”
原本方才几个人围着一只秃鹫还杀不了的其他几宗弟子听着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明明骂的是他们奉天宗的自己人,丢脸的该是奉天宗才对,为何他们就是琢磨着不对味?
“仙长、仙长,冤枉啊!”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连忙喊出声。
“奉天宗的各位仙长方才出手相救,是我们被逼急了有眼无珠,可这几位仙长也是尽心尽力的,还望仙长莫要惩罚才是。”
“是啊,方才是我们不对,我们太急了,其实各位仙长的确已经竭尽所能。”
有了对比,更没了性命之忧,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他们当时虽然慌乱,却不是瞎,不是没看见其他几宗的弟子“孱弱”的模样。和他们的比起来,奉天宗的弟子的确英勇非常。
系统:【就他们和你们要死了,能不英勇吗?】
其他几宗做做样子,那是因为不会死,奉天宗弟子拼命,那时他们真的会跟着一起死,不英勇才怪。
“各位不必为他们说好话,奉天宗的人敢做敢当,实力不济,便是最大的错,受罚是应该的。”
叶长欢把奉天宗的弟子在众百姓面前骂了个狗血淋头,冷面谢绝了百姓的求情,扭头时脸上却露一个笑,对高台上冷眼旁观的各宗主力弟子和善地道:
“让各位看笑话了,说起来,我来时听闻奉天宗在东面一直位列第一,今日见此,羞愧难当,还望各位道友日后莫要承让,这第一,我奉天宗,受之有愧,该是各位几宗的殊荣才是。”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尤其是一出场的杀气太过骇人,如今把姿态放得如此谦卑,差别对待十分明显。
因为顺着叶长欢目光看过来的、被几千只眼睛突然关注到的各宗主力弟子:“……”
我谢……谢谢你勒!
“凭什么?!”
看见高位上站得完好无损的各宗弟子,之前欲要给奉天宗弟子求情的百姓越加不服:“方才我们深陷水深火热,他们居然一直在看着,无动于衷?凭什么他们便不用受罚?受罚的却是真正救我们的人?这不公平!”
之前场面太乱,大家都忙着逃命,奉天宗的一群人被各宗架在火上烤,也在人群之中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而这些人站在高台上,谁还会有心思去看?
如今秋后算账,只会让百姓越加愤怒。
叶长欢闻言,身上的火元素也彻底消散了下去,去掉灵气围绕,她的身影看起来单薄了许多,苦笑道:
“各位不必为我宗找借口,都是我宗的错,和其他友宗没关系,若是我宗弟子能再强一些,何必有今日的局面……”
“仙长……”
闻者欲言又止,竟有些酸涩。
刘丰修为不高,但这么多年下来怎么说也是个人精,边吐血边琢磨出味道来了。
是以见叶长欢话音刚落,立马吐出一大口血,朝着叶长欢痛苦道:“顾师姐说得对,都是我们的错!若是我们能再强一些,百姓便不会受伤了,刘某受之有愧!”
有了刘丰做样,他底下的杂役弟子跟着哀悔起来。
姚月灵见此,水汪汪的眼睛一红:“顾仙长真是太善良了。”
在邝漠,比起日日求仙问道不管世事的皇帝,掌管大权的长公主才是百姓真正的爱戴之主,姚月灵作为郡主,她的话可比宗门的话有作用多了。
果然,她才一掉眼泪,边上的士兵连忙上前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