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清晨的村子,有点雾蒙蒙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
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侧耳倾听,是布谷鸟的声音:
各家各户,割麦种豆!
是在催促着人们早点收麦子。
一家人来到麦田,看到满地饱满金黄的麦穗,收获的季节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杨春生照例从麦穗上取出一粒麦子,蹲在地上把麦粒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差不多了,割吧!”
说罢起身,从架子车上取出一把镰刀拿在手里,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一家人见状也连忙从车上取下镰刀,披上长袖衣服。
俗话当中有句:针尖对麦芒!
可见麦芒的尖锐,穿上长袖,可以有效阻挡麦芒,而且麦芒易折,很容易就扎在肉里,白天都忙着干活,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挑刺,这一天的时间,会发现麦芒扎在肉里的时间太过难熬。
这玩意儿可比收秋掰玉米棒子时的玉米叶子刺挠还难受,玉米叶子只是剌人,麦芒那是扎肉里折磨人,当然这俩玩意刺挠都不好受,还是套上长袖保险一点。
经验丰富的老农并不需要这样,譬如此刻的杨春生,脱掉上衣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人体骨架显露无疑,稍微一个动作就能看到青筋隆起。
为了防止干活的时候把衣服磨损,杨春生脱下外套,不是他不怕扎,而是忍耐度更高一点。
杨小红年龄太小,将架子车推到树荫下,把暖壶里的水倒到碗里放凉出来,等父母和哥姐累了送过去喝,之后还要去把掉落的麦穗捡起来。
一家人做好准备工作之后,一人占据一个位置,开始割麦子。
割麦子也是有仪式感的,只见杨春生把镰刀用腿夹住。
一阵“咳咳、呸呸”地朝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两只手交叉涂抹了一下,右手这才拿起镰刀柄,弯下腰,左手拢起一大片麦子,右手拿着镰刀快速收割,如此往复,不一会儿地上就堆起一个小麦堆。
杨春生顺手从麦地里薅起一根麦子,用手拢了拢刚才的小麦堆,把麦秸秆从底下穿过,麦子根和麦穗打成一個结,一个麦垛子已然成型。
如此一来等收割完这片麦地之后,只要掂起麦垛子就能把麦子全部带回去。
杨春生收麦已经收了三十多年,早已融会贯通搞出来一套自己的方法。
如果视角切换到上空的话,就能看到杨春生割麦子的进度最快,不一会儿就割前行了好几米,紧随其后的是杨兴文,杨兴文已经20岁了,放在村子里也是个壮劳力,干活虽然很卖力,还比不上经验丰富的父亲。
之后是王招娣,接着是杨兴武,最后是12岁的杨小兰。
杨小兰虽然年纪小,干活也不偷懒,家里的农活可以说是样样精通。
麦地的温度很高,干了没多久,一家人脸上都是汗水。
汗水从杨春生脸颊上滑落,掉在土里一下子摔成了好几瓣。
忙碌的杨春生没空搭理这些,他的眼里只有这些麦子,只有汗水多了,他才直起身拿起脖间的毛巾抹一把脸,休息一下,再继续弯腰割麦子。
杨小红看着一家人干了有一阵了,倒在碗里的水,也晾了许久。
起身端起碗小心地朝着父亲走去,生怕把碗里的水弄洒。
走到杨春生跟前,杨小红喊道:
“嗒,喝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