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走出了会所,外面的侍者彬彬有礼地鞠躬致意,告诉她已经有侍者去帮她开车了。
温芫扫了一眼正陆陆续续开走的车,无一例外的豪车。
而她的车混在地下车库中,肯定不怎么起眼,少不得要劳烦侍者多找一会。
这车还是盛家的,温芫自己根本就没有车。毕竟工作了几年,一直都是被家里人压榨,攒不下来什么钱,开的也都是家里的车。
等到结婚后,以温秀梅的尿性,自然不会让她带走一针一线。
这就是所谓的净身出嫁?
温芫的嘴角浮起一抹讽笑。没关系,很快,她就能摆脱这两个恶心人的家族了。
夜风微凉,温芫披上了外套。
“温小姐。”
一道温雅的男中音传来。
温芫有些意外地回头,看见身后坐在轮椅上被保镖推过来的蒋枫晚。
“蒋先生。”温芫点点头,温声回礼。
她对蒋枫晚的印象还不错,青年给人的感觉优雅随和。
但从用这么贵重的藏品来做慈善募捐的行为,又能看出他的温柔中暗藏锋芒。
最难得的是,他坐在轮椅上没有丝毫的颓废,气质仍然是平静柔和的,使人如沐春风,那是出身名门世家养出来的修养和底蕴。
在展厅时,她情绪都被那幅画牵动,直到现在,才仔细端详起他——这才发现,蒋枫晚的外表也很出色。
虽然消瘦,但轮廓深邃,线条非常流畅,几乎没有什么锋利的转折。
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有种呼之欲出的清晰感——哪怕肤色称不上雪白,可映衬着比常人还要黑上几分的黑发和眉眼,还是显得格外分明。
他是比周围的人更鲜明几分的存在,与色彩无关。
只与他这个人有关。
蒋枫晚彬彬有礼:“我代表基金会,感谢温小姐慷慨解囊。”
“谈不上,”温芫也带着淡笑,回答:“应该感谢蒋先生捐出了这么珍贵的藏品。蒋先生可以把捐款的账号告诉我,让我为需要帮助的人尽一些绵薄之力。”
蒋枫晚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还以为这次温芫捡了个漏,肯定要存点私房钱之类。
没想到她心地不错,自己在这个处境下,还愿意捐款。
上流圈子里,慈善是赋闲在家的男人的专利。女人们大多都是参与这种大型慈善晚宴时才会掏腰包。
或者是需要正面形象的树立,比如从商或从政的人,会在这种活动中为了得个好口碑,才会捐款。
说到底还是有利可图罢了。
他也听过不少关于温芫的传言,据说她在娘家和夫家过得都不算很好。
这次她掏出了八百万,恐怕也是自己的全部积蓄了——毕竟在蒋少爷眼中,八百万也不算是什么大钱,温芫的穷苦小白菜人设倒也还没崩。
至于那个唬住了众人的“替丁家拍卖”的说辞……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
丁麓又不是没见过这幅画,还状似无意地说过画框上这石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