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会闪过一个念头,他们就这样在一起真的好吗,会不会到最后磨掉了对彼此最后的一丝情感只剩下厌恶?
第一次对当初的决定质疑起来,忍不住一阵的心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圣诞节过后,元旦前许木华突然打电话问她:“你和覃念说什么了?他怎么问起你以前的事来了?”
她眉头顿时一跳,“你和他说什么没有?”
“能说的都说了。”许木华说的平常,像在说中午一起去吃饭一样,“他算半个当事人,有权知道一些事,不过你放心,我只告诉她你和宁天祈的事,其他的,你决定要不要说吧,好么?”
“好……”她答应得其实十分的艰难,觉得喉咙干燥到几乎无法发声。
有心不告诉他,但又怕这种状况会恶化下去。若要告诉他,就等于逼自己重温旧年噩梦。
叶锦珏心里发狠,不断的咒骂覃念,如果当年他没有走一直都在怎么会有另一个人。
但没过一会儿就又泄了气,事情的最初起因并不是因为他的离开,说到底,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她其实也不该都怪他。她总是教育别人情人间最要紧是坦诚,但是轮到自己却未必能做好,覃念在刚开始就一五一十的告诉过她过去的事情,是不是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她不好说,但是最起码他没有隐瞒,而自己呢,却瞒了他这么大一件事。
她的病已经好了,再难过也过去了,再怎么样也痛苦不过他子欲养而亲不在没能给父亲送终吧,那是要一辈子都遗憾难过的事,并且余生都不能摆脱。
这样一想,锦珏觉得开始愧疚了,竟觉得都是自己不好,开始寻思着要怎么向他低头才好。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锦珏还是不愿意回去,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她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办公室。
往常覃念等她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猜测着,覃念是不是还在公司。
锦珏想去坐公交,可是她站在公交站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等到车来,她不愿意再等,把手抄在大衣口袋里慢慢的往地铁站走去。
冬天的空气里都是冷冽的味道,她走在街上,看着街道两边的商店里来往的人潮,路边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灯光直指天幕,把黑沉的夜幕渲染得五光十色。
她站在街头,人群车流熙熙攘攘,突然间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锦珏走走停停,在一家蛋糕店外面驻足,造型漂亮的的蛋糕好像能甜得出水来,她像是受了蛊惑似的走进去,挑了一个黑森林蛋糕,一边吃一边往地铁站走。
她在地铁站里被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剩下的蛋糕全部全都沾在了米色的大衣上,她看着衣服上那滩褐色污渍沮丧不已。
好像什么事都变得糟糕起来。
她深一脚浅一脚有点踉跄的回到家,脱了鞋赤着脚站在玄关,抓着钥匙在黑暗里发呆。
“啪”!灯突然亮起来,锦珏睁着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得一痛,猝不及防的掉下泪来。
“你怎么站在那里?”
锦珏一怔,循着声源看去,就见覃念站在露台的移门边上看着她。她怔怔的看着他,他的黑色羊毛衫是她刚给他买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们就闹了矛盾,后来她就把它放进了他的衣柜,也许是他早起拿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吧,还好是合身的。
覃念见她自顾自的不知在想什么,就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她衣服上的脏污时眉峰一皱,“你衣服怎么回事!”
也许是觉得他的声音太过严厉,又见他的眼神暗沉,锦珏忍不住瞳孔骤然紧缩,心里一慌手里的钥匙就掉在了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她嗫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风从露台上吹进屋里,又灌进她的衣领里,没有围巾的保护,冷风刺激的她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她想躲开,可是偏偏,她看着覃念就是无法动弹。
她在怕他。覃念看见她紧缩的瞳孔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一样难受,只能靠深呼吸来维持理智,他想起许木华的话来。
“即便锦珏早已不是医学定义上的抑郁症患者,但是她仍然非常敏感,对于她在意的人和事,只要有一丁点让她觉得危险的风吹草动,她就会害怕和退缩,这也和她以前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他只能刻意缓和了语气,“先去洗澡吧。”
她听话的去拿换洗衣服,匆忙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她没有看见覃念的身影,书房的灯也是黑的。
覃念还在露台上站着,好像外面有看不完的风景一样。
锦珏站在他的身后看了许久,他明知道她就在身后也没有回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彼此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冷战(2)
覃念还在露台上站着,好像外面有看不完的风景一样。
锦珏站在他的身后看了许久,他明知道她就在身后也没有回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彼此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锦珏鼓足勇气走近他,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她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偷偷的流眼泪,“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覃念身子一僵,转过身来搂住她,紧紧的抿着唇帮她擦眼泪,锦珏知道,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