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愤愤地看着万黍离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背影:走了还不忘给爷添堵,万黍离你娃不愧是傻b中的战斗机,贱人中的!铜缘得了吩咐,自然那啥仗人势,瞪着站在原地的霍改呵斥道:&ldo;三少,怎的还不跪好?一会儿让二爷来看到可就不美了。&rdo;霍改慢条斯理地将脸上的鳄鱼泪擦去,不紧不慢地将堂屋的大门管好,接着寻了张凳子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ldo;你?&rdo;铜缘看一向怯懦无能的三少摆出这架势,反倒愣住了。霍改从袖口里掏出一吊钱来,用一根手指勾住串绳,漫不经心地挑着铜钱晃来晃去:&ldo;铜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每个月只得一吊钱,也就是一千钱,对吧?&rdo;铜缘一双眼珠子跟着那铜钱左右摇摆:&ldo;是。&rdo;&ldo;今儿我给你个挣钱的机会如何?&rdo;霍改笑问。铜缘忙不迭地点头:&ldo;多谢三少,多谢三少。&rdo;霍改数出十个钱排在桌上:&ldo;你每在这儿伺候我半个时辰,我便赏你十枚铜钱可好?&rdo;铜缘狗腿地笑笑,上前将十个钱收入怀中:&ldo;三少放心,小的明白,明白。&rdo;霍改打点完毕,两分钟后,便优哉游哉坐在堂屋里喝起了热茶:万思齐将自己送回万府是想干啥?难不成万老爷这两天便要归西了,让我来占份家产不成?一夜过去,太阳又磨蹭着爬上了地平线。霍改就这样在堂屋里和灵牌们共度了一个静谧到死的夜晚。幸而早已将铜缘策反,霍改倒也没吃什么大苦头,漫漫长夜,不过是就着那堂屋的香案写了篇狗血黄暴,血肉横飞的父子文罢了。早餐时间,霍改一口稀粥一口馒头啃得正欢,望风的铜缘忽而急匆匆地闪身进来,低喊道:&ldo;老爷他们来了!&rdo;霍改飞快地窜到香案前,端端正正地跪好。铜缘健步如飞,抱起食物香茶翻窗而逃。&ldo;吱呀……&rdo;堂屋的门被推开。霍改垂着头,恍若未觉,作已然跪得元神出窍状。脚步声,关门声,落座声……霍改不由得绷紧了背,这又关门又坐下的怎么有点像刑讯审问啊?&ldo;逆子!&rdo;惊雷炸响,霍改哆嗦了一下,肢体僵硬着慢慢往声源望去。却是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万思齐。万思齐既是也要来万家,干嘛偏要和自己错开?!霍改压下满腔惊疑,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又故意跌坐回地上,蹙起眉来,痛嘶了一声。椅上三人,万老爷面上的怒容微收,万黍离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万思齐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看来万思齐这是要撇清干系啊……霍改将这次戏的走向试探了个大概,便摇晃着&ldo;勉强&rdo;站直身体,呐呐道:&ldo;爹,二哥,大哥。&rdo;&ldo;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rdo;万黍离甩出一叠白花花的东西。霍改被那玩意儿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通,信手捞过一张,却是万黍离写给自己的信。霍改愣在原地,这信自己向来是看了就转交给万思齐的,怎么这会儿却又回到了万老爷手上?万黍离一脸正直地冲着霍改怒吼:&ldo;我几时给你写过这种东西,你倒是说说,啊?&rdo;霍改不解地眨眨眼:这不都是小二你写么?这是要演哪一出啊,劳烦导演给个前情提要可以不?&ldo;不敢说了吧?啊!&rdo;万黍离转头,对万思齐义愤填膺道:&ldo;大哥,小弟我怎么可能做下谋夺你家产这等恶事。想必是这小人故意伪造了信件让您发现,想要挑拨我们兄弟关系!&rdo;霍改心道:看来万思齐是把万家指使自己套取他情报的事儿捅出来了,万老爷和万黍离自然不会承认,索性就把所有罪过推到了自己身上,以继续维护那表面上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看来不管自己如何辩解,这颗弃子自己是当定了。&ldo;这桩事果然是小三一个人搞出来的?&rdo;万思齐的声音冷若寒潭。万老爷哼了一声,睁着眼说瞎话:&ldo;离儿和你都是我最宠爱的孩子……咳咳。看他那反应,定是这废物……咳咳……嫉恨你兄弟两个,才想出这等龌龊招数,想要离间你和离儿。咳咳咳……&rdo;&ldo;哦,那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rdo;万思齐淡淡地扫了霍改一眼。万老爷沉吟片刻道:&ldo;挑拨兄弟关系,便是打死了……咳咳,也是应当。不过念在他好歹有点儿功名在身,咳咳……便罚这孽畜五十板子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