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词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很多东西都是一人份的,就连沙发也是。
迟知翎窘迫地握着药酒,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沙发的角落里。
蒲词从电视柜下面拿出医疗箱,坐到迟知翎旁边,看着他说:“愣着做什么?”
迟知翎眼眸闪了闪,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我想做一下心理准备。”
迟知翎回答得太实诚了,蒲词眉毛一挑,眸子划过一丝笑意。
“那你慢慢做心理准备,中午的烫伤药你有涂吗?”
刚才没有注意到,在灯光下迟知翎脸跟脖子可以看到很明显的红痕,比一开始淡了一点,没有起泡。
“涂了一点。”
迟知翎心头一上一下的,衣角被他左折右扯弄得皱巴巴的。
“你很紧张,为什么?”
蒲词接过迟知翎手上的药酒,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
“我……很少让别人给自己上药。”
迟知翎同样回答很实诚,除了他的耳根红得能滴出血外,表情没什么异常。
“那这次是我的荣幸?昨晚也是我的荣幸,放松点,上药我很拿手的,别怕。”
被扭扯成“咸菜”的衣角,他还真是跟容易害羞的男孩,蒲词想。
迟知翎点了点头,蒲词把要用的药一样一样拿出来。
“那昨天的伤你涂了没?”
说到上药,蒲词突然就想起好像她有几块奶糖。
昨晚就是因为有奶糖之后,迟知翎上药都听话了不少。
蒲词从书包里掏出了那几颗奶糖,把糖丢到迟知翎怀里。
“来,给你糖,先吃着,我待会儿给你上药。”
迟知翎接过奶糖,愣了一下,眼尾更红了。
蒲词拿起棉签,小心翼翼地就着药水一点点上药,怕他像昨晚一样喊疼,还哭了。
远看没发现,近看才看清,迟知翎的脸上散布着小红点点,也幸好及时用凉水冲洗了,不然起泡了,就更难处理。
“对不起,中午连累你了。”
脸上痒痒的刺痛,导致迟知翎不能正常思考,蒲词专心致志地给他上药,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为了看清他脸上的伤,蒲词凑得很近,就连他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不到一会儿,蒲词就帮迟知翎脸上的小伤口上好药,准备下一步。
“来仰头。”
蒲词指尖轻配了一下迟知翎的下巴,俩人熟悉的样子都不像是只认识了两天同学。
迟知翎顿了一会儿,乖乖地仰起了头,小山一样的喉结也被展现出来了,同样有被烫伤的红点点,像是红梅点落一般,惹人注目。
蒲词有些好奇地用棉签碰了一下喉结,喉结滚了滚,下一秒,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还想继续搞破坏的手。
“痒!”
蒲词抬眸,看着迟知翎半睁开有些破碎感的眼眸,有些心虚道:“我就好奇而已。”
迟知翎用手臂捂住眼睛,额头上也冒着细汗,把快要冒出来的声音收了回去。
他感觉耳朵都快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