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突然后悔,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傻,刚才天时地利多么合适,应该趁机将曜月压在床上直接办事就好,怎么就放开了他?可是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北堂曜月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东方昊晔亲密地蹭过去,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双手环上他柔韧纤细的腰,把头枕在他肩上。北堂曜月问道:&ldo;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跑来?&rdo;小王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透过薄薄的衣衫感觉着他略比常人低的体温,正有些心神动摇,听他问话,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事。不管那个南宫流涧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已经认定曜月是自己的人。现在看曜月眉如远黛,星眸幽亮,更是心动不止。东方昊晔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ldo;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曜月,我这样说你信不信?&rdo;北堂曜月看了看他,道:&ldo;我信。&rdo;小王爷大喜,立刻精神抖搂。&ldo;不过,你没别的事要说吗?&rdo;北堂曜月漫不经心地道。小王爷心下一跳,见北堂曜月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手指慢慢来到他的嘴角处,轻轻点了点某个位置,缓缓道:&ldo;这个伤口怎么来的?&rdo;&ldo;什、什么伤口?&rdo;小王爷有些结巴,感觉他触摸的地方微微刺痛,好像是破了皮似的。啊啊啊!这该死的南宫流涧!东方昊晔突然醒悟过来,这个伤口不正是昨夜他被南宫流涧强吻时挣破的吗?他结巴道:&ldo;大、大概是摔一跤磕的。&rdo;&ldo;哦?磕的?&rdo;北堂曜月长眉一挑,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ldo;对!磕的!磕的!&rdo;小王爷生怕他不信,连忙伸出腿,撩开裤管,把昨夜扭伤的脚踝给他看。结果这一看,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整个脚已是红肿一片,脚面肿得像个小馒头,脚踝处都是麻麻痛痛的。想是昨夜受了伤也没来得及处理,摆脱了南宫流涧便急急忙忙骑马赶来,结果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让伤势更加恶化。只是他当时满脑子想着曜月,把这痛都给忘了。&ldo;怎么搞的?&rdo;北堂曜月果然微微一惊,皱眉帮他除下鞋子,轻轻揉抚。&ldo;啊啊啊‐‐痛!&rdo;他不揉还好,这一揉,小王爷的痛觉终于彻底恢复,后知后觉的叫了起来。&ldo;我叫人去给你找个大夫。&rdo;北堂曜月见状唤来小厮,吩咐他去找跌打大夫,又命人去打水,服侍东方昊晔洗脸、换衣、用早饭。这番折腾下来,天色早已大亮了。&ldo;你先睡一会儿吧,我还有事要办,待会儿再回来看你。&rdo;北堂曜月淡淡地道。小王爷点了点头,也感觉十分困倦,待他走后一头倒在床上,人事不知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才悠悠转醒。小王爷从床上爬起来,揉揉脑袋,怀疑自己掉进莲花池的时候不仅把记忆摔没了,还顺便摔坏了睡神经,不然怎么动不动就昏睡不醒?招来小厮,换了衣服,东方昊晔忽然想起一事,吩咐道:&ldo;把镜子给我拿过来。&rdo;那小厮端过镜子来,东方昊晔一照,心里登时一凉。下唇唇角处伤口鲜明,齿痕清晰可见,破皮儿处还有些红肿,一看便知是让人咬出来的,哪里像磕的?他顿时心底一凉。早上的借口别说北堂曜月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会信。混帐南宫流涧!不但占我的便宜,还想借机挑拨我和曜月的关系!东方昊晔气得心里大骂,知道北堂曜月必定怀疑,又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可是转念想起北堂曜月早上的态度不愠不火,好似也并不怎么在意。想到这里又忍不住伤心。他虽对北堂曜月一见钟情,情根深重,可是北堂曜月却未必如他一般将自己放在心上,因而对他嘴上的痕迹也未必在意。这种感觉让小王爷有些伤心愤怒起来。他一瘸一拐,也不用人扶,自己颤颤巍巍地走到前厅,正看见北堂曜月从院外回来。北堂曜月逆着光,夕阳在他身后笼着一层浓浓的金,整个人恍若从仙境中走来。风不时地吹起他的发丝,拂过俊美的脸庞,有种飘然欲仙之感。他渐渐走近,露出清晰明媚的面容,淡淡一笑,乌黑的眸子好似在发光。小王爷的心跳突然变得很急,很响,呼吸也似乎艰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