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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冯媪：&ldo;是，赵金死了，就死无对证了。但是那个杀死赵金的护院没死，他一直跟在主君身边，主君您可以找他来对质。&rdo;

新都侯府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下人们既好奇又兴奋地张望着，但是门面上当值的人又不敢流露出半点与以往不同的神色。

当侍从把大司马要的人带进了正房大院的后堂，大伙儿都不忘互相交流眼神，似乎都已经认定了冯媪所说的话。

那人走路带风，啪嗒一下跪在王叙的边上。

&ldo;卑职梁匹叩见司马大将军。&rdo;

阿房夫人倒冷静了，不等人发话，就先说：&ldo;梁匹，有人说我指使你杀了人。&rdo;

梁匹一惊：&ldo;岂有此事?&rdo;

一听这名字，王叙也是一惊，侧目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个铜锣大眼、一脸胡渣的大叔，就是阿房夫人要她嫁的人?

王莽问他：&ldo;梁匹，你还记得新都城的一个稳婆，名叫赵金的吗?&rdo;

&ldo;稳婆赵金?属下不记得有这么个人。&rdo;

&ldo;梁匹，我记得你是从新都城调来的，还是阿房夫人亲自推荐你到我身边来当侍卫，如果你今天说实话，看你为我忠心耿耿效命多年的份上，我既往不咎。如果，你有半句虚言……&rdo;剩下的话，不言而喻，梁匹深知王莽的为人。

梁匹忙拱手说：&ldo;卑职确实不认识赵金是何人。&rdo;

阿房夫人似乎重重地松了口气。

此时，冯媪提醒道：&ldo;那你还记得十六年前，主君回长安后没多久，那日下雨，我亲耳听见阿房夫人吩咐你追杀赵金，还说事成后，她会带你回长安，推荐你到主君身边当差。&rdo;

&ldo;赵金?&rdo;梁匹似乎想起来了：&ldo;是她?&rdo;

阿房夫人暗斥：&ldo;梁匹，你这莽夫，你别上她的当。&rdo;

王莽表情凝重，大声道：&ldo;梁匹，你如实说!&rdo;

梁匹忙正了正声色，说：&ldo;卑职实不知情。当年阿房夫人只是告知属下，有一老媪叫赵金的偷了府里的首饰后逃走了，阿房夫人让我去把她追回来，那赵媪最后是跳江而死，并非属下所杀。赵金跳江之前，还大声说对不起正夫人，对不起叙姬，让我不要埋没良心，卑职也实不知她所说何意。&rdo;

阿房夫人意外地看着梁匹：&ldo;你撒谎，我什么时候让你杀赵金了!那稳婆自打接生后，就没再出现过，我怎么可能要杀她。&rdo;她突然醒悟过来：&ldo;你们合谋害我!&rdo;

梁匹道：&ldo;阿房夫人，请您自重。&rdo;

&ldo;阿房，&rdo;忍耐多时的王夫人终于站起身，道：&ldo;当年你是不是听见太后说，若我生个女儿，将来便嫁给太子做太子妃，所以你生了女儿后，便心生邪念，你想让你的女儿替换我的孩子当太子妃，他日再当皇后，是不是?!&rdo;

阿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目前的局势，她恐怕扭转不过来了，她中了冯媪的圈套。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结果会更为不堪，更多的秘密将会抖露出来。

王夫人缓缓走过来：&ldo;你就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把我女儿换了?&rdo;

阿房突然一阵狂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ldo;是。我换了。我也没亏待您的女儿啊，我今日是打了冯媪，但是对王叙，我是连她的头发都没动一毛。&rdo;

面对这个结果，王临心情复杂，他站起身，不忘维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ldo;阿房，你那日可是连打了王叙好几个巴掌，还骂她是贱种。今天你是怕祖母随时会传唤王叙，所以才不敢打她的吧。&rdo;

&ldo;啪&rdo;的一声，一个耳光打过去，王夫人含泪恨道：&ldo;你这个毒妇。我把你女儿当宝贝似的养着，你却丢下我女儿在新都城十六年，你害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哑巴，你竟还想着把她嫁给他人做妾?!你这个毒妇!&rdo;

王夫人说着，气短难受，她的贴身仆妇赵媪忙过来扶稳了她，赵媪安慰说：&ldo;夫人莫气，所幸叙姬还在身边，您看这长相模样，哪点不比他人强。她后头的福啊，大着呢。&rdo;

王夫人满怀愧疚地看着王叙，盯着她好一番的凝视，突然抱着她痛哭起来：&ldo;儿啊，阿母对不起你，从你出生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阿母对不起你啊。&rdo;

王叙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心里可怜王夫人，这个结果对于王夫人来说，已经算是好的。起码王夫人认为女儿尚在身边。如果让她知道，她亲生的女儿在襁褓中就已病死，她一定没办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罢。

而王琼已经哭着跑了出去，她自小骄傲的身份，居然是假的，这个是她无法面对的事实。太夫人怕她出事，忙让仆妇们跟上去照顾。

王莽冷冷瞪着阿房，阿房匍匐在地，满脸是泪：&ldo;主君，琼姬欢姬乃主君您的亲生骨肉啊，主君，您念在她们的份上，饶过贱妾吧，我当年也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rdo;

不等王莽说话，太夫人已然冷笑道：&ldo;饶了你?这血脉纲常是能乱来的吗?万一你拿外面的孩子换走我们的骨血，那怎么办?&rdo;

&ldo;梁匹，你先下去吧。无关人等，也都下去。&rdo;王莽说完，众位姬妾和梁匹等都退了出去。

王莽似已下了决定，说：&ldo;阿房，你跟我也近二十年了，给你两条路走，你自己选择吧。一是，你死，王琼依然是我和夫人的嫡女。二是你活，那么王琼和王欢只能和你一起回新都城去，永不回长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