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诸葛鸿忍无可忍摔碗站了起来,剑锋一指,勃然怒道:“你又是谁?敢在这大放厥词!”
&esp;&esp;白衣少女先前出手伤人,已惹得部分人不快。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锵”一声,又有人拔剑而出。
&esp;&esp;“报上名来!”
&esp;&esp;“我剑下不斩无名之人!”
&esp;&esp;“你们也配知道我的名字?”白衣少女冷冷道,“来人。”
&esp;&esp;那角落里的五人不知何时站到了白衣少女身后,齐声拔出刀来,发出一声整齐的清啸,似龙蟒相斗,直破云霄。
&esp;&esp;众人耳朵不觉嗡了一下,待静下来,方看清面前五人的兵器。
&esp;&esp;刀身狭长,略弯,刃身窄而锋锐,寒光逼人。
&esp;&esp;江湖上的宝刀有很多,百晓生列兵器谱专著《刀谱》,这种刀却不在其列,规制统一,吹毛断发,却不代表没有人认识。
&esp;&esp;绣春刀!
&esp;&esp;“是锦衣卫!”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esp;&esp;哗啦——
&esp;&esp;场中以白衣少女为中心,人潮水般退开,只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兀自喝酒未置一词的旅人。
&esp;&esp;湖蓝衣裙的少女兴奋地上前,被侍女死死拉住。
&esp;&esp;四周静寂。
&esp;&esp;白衣少女冷笑了一声。
&esp;&esp;老板娘摇着手帕走过来,手在要搭上白衣少女肩膀时收了回来,笑道:“这位大人,小店做小本生意,见了血就不吉利了。望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在小店内打打杀杀,这些桌子椅子的都是千里之外运过来的呢,很是珍贵。”
&esp;&esp;白衣少女看了老板娘一眼,淡道:“我本无意起争端,谁让他们辱骂朝廷。今日我便卖老板娘一个面子,算了。”
&esp;&esp;她抬手做了个手势,锦衣卫们把绣春刀收进鞘中。
&esp;&esp;老板娘引六人重新入座,其他人也慢慢从墙角出来,坐回了原位。
&esp;&esp;白衣少女刚落座,便抬起了头,隔着帷帽看到一抹湖蓝,停在她面前。
&esp;&esp;“我叫祝葳蕤,落英宗的祝掌门是我娘。不知是否有幸认识足下?”声音清嫩。
&esp;&esp;白衣少女站起来行礼,帷帽下的脸影影绰绰。
&esp;&esp;“在下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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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风雪渐停。
&esp;&esp;祝葳蕤站在客栈门外,看着远处纵马而去的一行人,为首一人穿着白衣骑着红马,大风吹得遮脸的帷帽飘飘,她随手将帷帽一摘,高高地向后抛去,好不潇洒。
&esp;&esp;“驾!”
&esp;&esp;马儿嘶鸣,一行人在雪地里渐渐地看不见影踪。
&esp;&esp;御风的斗篷被一只手拢紧了些,祝葳蕤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侍女,唤了声:“师姐。”
&esp;&esp;原来那两位侍女并不是她的丫鬟,而是同门师姐。祝葳蕤奉母亲之命去京城探亲,二位师姐一路随从,亦是保护她。
&esp;&esp;“师妹,我们该回去了。”师姐柔声道。
&esp;&esp;另一位师姐从马厩牵来三匹宝骏。
&esp;&esp;祝葳蕤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接过其中一匹的缰绳,挽在手上,惋惜道:“雪停得太快了,都没能和裴姐姐多说上几句话。”
&esp;&esp;师姐笑着拆穿她道:“人家本来也没打算和你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