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西的气势被哥哥完全压制了,哥哥帝王般的霸气和智慧折服了他。但弗兰西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这个倔强的少年仍然不肯放弃。‘帝国永存’的口号重启了他的信念,他反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迫害被活活烧死么!?难道我们要继续看着那残酷的暴行继续么!?哥哥,如果我们连眼下的人们都保护不了,何谈帝国永存?”
“……”弗勒格没想到弗兰西居然这么问他。他一顿无语接着转身踱步,他不再离弗兰西的话茬。背对着弟弟说道:“罗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但你这些日子不许再离开自由城半步,你现在很容易惹事生非。”
“什么?不会吧?你要对我禁足?难道你还想用管教小孩子一样办法管我么哥哥?”弗兰西难以置信的冷笑道,哥哥竟然用他儿时的那套办法惩罚他,这叫他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禁足!我以法兰王国王储和法兰王国皇家军队最高副长官的名义,命令你——龙德。弗兰西。格兰特少将!你现在被暂停一切任务驻守自由城!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本城,否则军法处置!!听清楚了没有?龙德。弗兰西少将!?”弗勒格王者的威严彻底压倒了弗兰西,他右手指着弗兰西的胸口狠狠的命令道。即使他现在只穿了件短褂和白纱睡裤,但这命令确实一字一句的都符合命令的逻辑。而且他有意重复了弗兰西的军衔,就是要提醒弟弟必须遵守命令。
弗兰西瞪大了双眼盯着弗勒格的眼睛,虽然两人相差八岁,但弗兰西已经快十八岁了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当时圣教世界大多以十六岁算成年)。他现在比哥哥还要高大还要强壮,可现在弗勒格的表情威严而不若质疑,那气场强大的让弗兰西再也不敢反抗了。
“是的,长官。可是我需要防务省的正式调令!”弗兰西极不情愿的回答,还是不依不饶的做出了反击。
可是让弗兰西没想到的是弗勒格抬抬眉毛,走到桌前摇了摇上面的摇铃。他的副官方东立刻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弗兰西手上说道:“嗯,你要的调令少将阁下。”
弗兰西惊讶的接过文件打开一看居然是防务省的调令!他不敢相信的立刻打开查看,里面居然真是命令他暂调自由城协调王储处理海运粮草事宜的命令!这下他的‘反击’算是彻底打进了‘伏击圈’。弗兰西一屁股坐在回了凳子里,怀里那封陈情信也滑落到了地板上。
“看清楚命令了没有弗兰西少将?”弗勒格问道,方东立刻上前拾起了地上的陈情信递到了弗勒格手中。
“是的!长官!我清楚了!”弗兰西只得无奈的起身挺直身板举手敬礼大声确认。没想到兄弟间的这次争端竟然是以这种形式结束的。
弗勒格收起那封陈情信,点了点头但没有再说话。他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适,他慢慢坐回了躺椅,右手痛苦的捂住了额头。头痛症从十几岁开始就伴随着弗勒格,如今每到激动或者睡觉的时候,无比剧烈的头痛都会折磨这位年轻的王储。坊间常流传着这么一种流言:法兰的王储太过聪明了,智慧仿佛要从他的脑袋里溢出来了。为了治疗这种偏头痛,老国王埃德温寻找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但始终都没有找到解决的良药。也正是因为这种病痛不适习武,因此作为历来重视武力的法兰王室的继承人,弗勒格才没有被送到皇家骑士学院,而是去了法兰大学读书。
在御医们尝试了所有根治王储头痛的方法都失败后,弗勒格放弃了所有的治疗。他每每头痛的时候都会避开众人,默默的忍受着这种折磨。他一方面是避免让父亲知道后担心,另一方面更为的是不想让朝臣和国民知道。因为这样的话会动摇民众对王室的信心。久而久之似乎人们也都忘记了他的这个顽疾,仅仅有很少的王室成员和内臣知道。弗兰西一看就知道这是哥哥老毛病犯了,想到这次是自己惹得哥哥生气发作他心中十分愧疚。
“哥哥你没事把?”弗兰西关心的问道。这病开始困扰弗勒格的时候弗兰西还小,后来弗兰西离开法兰跟导师阿尔弗雷德云游世界去了。所以弗兰西只是依稀记得哥哥曾经有这种症状,但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弗勒格的头痛早就好了。弗兰西回法兰之后便投身行伍,与弗勒格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而弗勒格也有意对弟弟隐藏了这病症,所以弗兰西一直都不清楚哥哥的偏头痛居然这么严重。
弗兰西此时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扶着哥哥在躺椅上躺下。又拿来毛巾在冰桶中浸湿拧干,给弗勒格擦去满头的汗珠。他急切的问:“哥哥,你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弗勒格终于缓过了神。“啊,老毛病了你应该知道的,只是这几年都没怎么犯过的。你先下去吧,弗兰西。让方东副官来吧!”弗勒格强忍住痛苦微笑着向弗兰西。这句话刺伤了弗兰西的心,他知道哥哥真的生气了。但让他伤心的是,自己这个亲兄弟却根本不如副官了解哥哥。
于是弗兰西起身回答:“是的,长官。”
弗兰西随后便失落的低头往外走,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弗兰西突然停住了,他小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哥哥。”说完他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早就侯在门外的福莱递上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弗兰西默默的打开那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矮人短火枪!还有一排银光闪闪的子弹和一个细嘴火药罐,都整齐的嵌在衬底的海绵上。原来这是之前就弗兰西就准备送给哥哥的礼物,就是矮人道夫赠给他的那一对短火枪中的一支。上次让福莱送去更换包装后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而耽搁了。弗兰西本来是准备今天亲手送给哥哥的,可是他检查完盒子里的礼物并没有回头亲自给送过去。他只是把这件包装精美的武器还给了福莱。然后吩咐道:“一会方东上尉从里面出来,你把这个交给他。”说完就下楼了。
方东副官在里面帮弗勒格在沙发上躺好,又准备了冰毛巾敷在了弗勒格头上。弗勒格显得非常虚弱,他动了动手指,方东立刻明白了弗勒格的意思。“我去请伯恩斯小姐!”方东回禀完马上一个箭步冲下了楼梯。
途中方东超过了正在下楼的弗兰西,方东连招呼都没顾得上打。只是匆忙的跑动中举手行了个礼。他一路跑到了一楼的会客厅。此时伯恩斯小姐正和比尔纳多家族的那几个小姐潘茜、佩吉、佩里姐妹还有其他几个贵族小姐们一边闲聊一边吃下午茶。方东着急火燎的跑到伯恩斯小姐的身后小声耳语了两句,伯恩斯小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方东。马上给诸位小姐道了失陪,提着轻纱长裙就跑上了楼。中间迎面又碰上了下楼的弗兰西,伯恩斯小姐也没有顾上好好行礼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方东还是跑动中举手行了个礼就窜上了上一层。
弗兰西觉得非常尴尬,没想到哥哥的头痛伯恩斯小姐居然能解,看着火急火燎的样子简直已经到了‘江湖救急’这个地步了。他看着匆匆‘救火’去的伯恩斯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弗兰西摇着头走下了楼梯。看来哥哥成年后似乎是找到了克制头痛的‘良方’,而且应该是女生们一学就会的方法,不然伯恩斯小姐是肯定不会知道的。让女士们来帮忙缓解头痛实在是不符合法兰贵族的严谨行为准则,也难怪在法兰国内有不少正经的绅士会在私下诟病王储过于风流。可能这也是哥哥担心这种流言蜚语,所以他才更喜欢待在民风开放的罗西克而整年整年都不回法兰。
弗兰西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便不再多想,此刻他心情郁闷想要去公馆后面的小花园转转,这样可以晾干他身上刚被凉水泼湿的衬衫。虽然他大可以会自己房间换一件干的,可弗兰西就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大男孩一样没那么讲究。何况这么热的天气,胸口湿了一片好像还蛮凉快的。虽然被哥哥教训了一番,但弗兰西还是明显被说服了,反正现在前线也是僵持阶段,后方罗林又是一团乱麻。弗兰西想了想觉得正好眼不见心静,到真不如在自由城好好休息一阵,待雨季结束再重返前线辅佐安德鲁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