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娅刚走进去时便被黄子平举着坨大大的奶油蛋糕给迎面扔了过来,幸而童娅反应够快,身子一侧,蛋糕险险地从右侧脸颊划过,擦着飘起的发梢直直地飞到了恰好也在这时赶到的柳嘉脸上。黄子平扬着手上沾着的奶油,嘴巴惊愕地拢成了&ldo;o&rdo;型,童娅也愕然地望向一袭t恤牛仔长裤的柳嘉,还担心依柳嘉的火爆性子会让黄子平吃不了兜着走,正要开口替黄子平求情,却见柳嘉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奶油揩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出纸巾擦了下,扬手一甩将纸巾往角落的垃圾桶里一扔,人便往自助餐桌前走去。出了什么事?童娅向黄子平扔了个询问的眼神。黄子平耸耸肩,两手一摊:&ldo;谁知道呢,大姨妈来了吧,一会儿火爆得像吃了几百吨的炸药,一会儿又哭丧着脸装冷艳,脾气古怪不说,什么事都藏在心底闷着,没半点女人还有的柔情?&rdo;童娅狠狠剐他一眼:&ldo;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柳嘉能忍你这么久真是个奇迹了。&rdo;黄子平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哼道:&ldo;我不也忍了她两个月,还得整天有事没事忍受她的臭脾气。&rdo;&ldo;想来这两个月还让黄大腕受苦了呢,&rdo;童娅冷哼,&ldo;幸亏现在戏也拍完了,黄大腕也不用整天受我们家柳嘉的气了,我们家柳嘉也不用忍着某只愣头青了。正好,最近夏泽有个关系不错的客户多次向我打听柳嘉,似乎挺倾慕柳嘉的。想想人家好歹也是高干子弟,年纪轻轻事业有成,长得也不赖,人又好,软件硬件条件哪个都比你强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柳嘉错过了这么好一男人。&rdo;说话间已越过黄子平,走向自助餐桌,端起一杯红酒,正要往独自在阳台外站着的柳嘉走去,手腕却被黄子平抓住。童娅冷眼转身盯着黄子平那张阴晴不定的俊脸:&ldo;有事?&rdo;黄子平盯着她:&ldo;没事,只是想叫你别多事。&rdo;童娅不依不饶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皮笑肉不笑:&ldo;我为我的好姐妹终身幸福考虑怎么就叫多事了?而且,我给柳嘉介绍对象关你什么事?&rdo;黄子平被噎住,瞪着她不说话。童娅懒得再搭理他,手抬起一把将他推开,端着杯子便往柳嘉走去。&ldo;怎么了?&rdo;在柳嘉身边站定,童娅用手肘撞了下她,侧头问道。柳嘉摇了摇头:&ldo;没事。&rdo;童娅回头望了眼不远处狠瞪着她似是要将她瞪出两窟窿来的黄子平,皱眉问道:&ldo;是不是黄子平惹你生气了?回头我替你教训他。&rdo;柳嘉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下来:&ldo;别在我面前提那混蛋。&rdo;果然有戏。眼珠子转了圈,童娅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询问时柳嘉却已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开口:&ldo;童娅,今天我去看她了。&rdo;&ldo;啊?&rdo;童娅没听懂柳嘉话里的意思,疑惑地望向她,&ldo;看谁啊?&rdo;&ldo;任甜甜。&rdo;柳嘉抬头望她一眼后又垂下了头,盯着手中端着的红酒,声音也低了下来,&ldo;今天下午我去看她了。&rdo;&ldo;她……还好吗?&rdo;收回落在柳嘉脸上的视线,望向远处的霓虹,童娅艰涩开口。她知道任甜甜现在市精神病院里疗养,那个她叫做母亲的女人也在那里。自从国外回来后她从没去看过她们,说她自私也好,残忍也罢,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两个人。一个曾是亲如姐妹的闺蜜,一个几乎用整个生命爱着她的母亲,当年那桩丑闻爆出来后,在她被从天而降的打击击得近乎崩溃时,她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她的母亲轰出了家门,还没缓过气来,却被自己的姐妹捧着瓶硫酸给毁了个彻底,如果不是那个她从不知道的哥哥夏泽及时出现,现在的叶晞,真的只是那块长满了杂草的墓碑而已了。&ldo;不是很好,精神失常,整日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除了只会不停地呢喃着余浩的名字谁也认不得了。&rdo;柳嘉轻声道,&ldo;今天心情本来就没怎么好,想着都是以前的好姐妹,去看看她或许也不错,可是看到她时,心里却更加难受,曾经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姐妹,现在却成了那样,真是……每次看到她这样,当年的事就恨不起她来。&rdo;童娅心头微酸,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她当初那瓶硫酸几乎彻底毁了她,但是这些年来,她却恨不起她,任谁看到自己用生命爱着的男人与自己视若亲人的好姐妹几乎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都会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她只是比旁人更极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