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我,不相信警察,她唯一信赖的只有你对她说的每一句话。&rdo;北野的胸膛轻轻起伏着,仍是一言不发。他想起他曾告诉她,他最想要什么,而她必须给他。不管以后她一个人有多难,她都得撑下去,给他他最想要的。他知道她很坚硬,她能做到的。&ldo;北野,既然陈念没杀人,那我保证,她不会有事。&rdo;郑易知道他担心什么,一字一句用力说道,&ldo;我们两人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听到,我会帮你。在她不会有事的前提下,你让我帮你一把,我发誓!北野,手术台上的人都知道求生!&rdo;&ldo;……&rdo;郑易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少年怎么能坚定得跟石头一样。他几乎走投无路,&ldo;你喜欢她是吗?&rdo;他声音很低,终于说,&ldo;我也是。&rdo;所以,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也会尽全力保护她啊。他眼神抓着他,如同他才是落水的那个人,然而,北野看了他很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ldo;郑警官,谢谢。但你救不了我们的。&rdo;&ldo;为什么?你这话的意思是……&rdo;&ldo;我要见律师。&rdo;北野打断,&ldo;我没什么可说的了。&rdo;戛然而止。郑易安静下去,他一直看着他,但北野不看他,十几秒钟的死寂后,门被推开,他被带走。他缓步走到门边,看见北野转身时,看了一眼隔壁审讯间。可陈念已经不在那里。少年很安静,被带走。郑易如同刚跑过一场马拉松,无力得腿软。小姚愣了愣:&ldo;郑易,你脸色怎么差?&rdo;郑易用力揉揉脸,强打起精神:&ldo;陈念呢?&rdo;&ldo;在下边,我不会开车,想找人送她回家呢。&rdo;&ldo;我去吧。&rdo;郑易很累了,送陈念回家的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她阴冷得像一只鬼。他知道攻不破他们两个,最后却仍不死心:&ldo;陈念,能不能相信我一次?&rdo;可她只说:&ldo;你救不了任何人。&rdo;然后头也不回上了楼梯。郑易站在深夜的空地上,又累又痛,竟有些想倒在地上睡过去。小姚打电话来了,&ldo;郑易,早点睡哦,明天最后一次开会。&rdo;郑易猛地清醒。明天上午最后一次开会,队里整理完案子,笔录和证据确定后就要送给法院检察院了。等到那一步,北野的笔录将确定成为证据,即使他反悔翻案,他再说的话都将没有可信度。&ldo;小姚!&rdo;郑易喊出一声,&ldo;你一定得帮帮我。&rdo;……凌晨三点的会议室里,小姚昏昏欲睡,找了这么久,看到的却全是证明北野是罪犯的证据。她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来瞎胡闹。白光灯下,郑易仍在仔细翻看证据资料。小姚撑着头,说:&ldo;郑易,回家休息吧。&rdo;郑易根本不理。他怀疑赖青是雨衣人,赖青死后,同事们去他家搜查过被杀现场,提取证据。可此刻郑易翻开当时的资料,赖青房间没有任何异样,没有能让人怀疑他是雨衣人的异样。他看着现场照片上的一张桌子,小姚过来,抽走他手里的纸张。郑易抬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小姚愣了愣,无奈地叹气,劝:&ldo;郑易,你听我说。人的直觉有时不一定对。&rdo;郑易酸痛的眼睛抖了一下,负气道:&ldo;那你还留下找资料?&rdo;&ldo;因为你最近就像疯了一样!&rdo;小姚说完,别过头去呼出一口气,又静下来,看着他道,&ldo;当事人北野说的话和证据链完全符合。而你总说直觉直觉,你全凭逻辑推测,说他不是雨衣人,也没杀魏莱。他杀了雨衣人赖青。讲实话,我听了你说的,我觉得这套逻辑推理很合理,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但只是一点,因为,你一件实打实的证据也没有!&rdo;郑易努力道:&ldo;我怀疑是赖青。&rdo;&ldo;怀疑怀疑,又是怀疑。&rdo;小姚反驳,&ldo;赖青死了。死无对证,北野完全可以说就是赖青。可他为什么不说?&rdo;&ldo;他不想说出真相,是怕把陈念牵扯进去。&rdo;小姚提高声音:&ldo;你说杀人的是赖青,那为什么会把陈念牵扯进去?&rdo;郑易猛地梗住,憋着气:&ldo;我正在想。&rdo;小姚看了他一会儿,疲惫地摇头:&ldo;郑易,我看你是太累了。回去休息吧,别再浪费时间了。&rdo;郑易追上去,小姚收拾着自己的包听也不听。&ldo;我们从头想,陈念被欺负后,她若无其事去上学,暗示电影票的事,趁着体育课消失去后山。她是去见魏莱的,她应该伤了魏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