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天阴沉沉的,到了下午又开始下雪了。
姜念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关露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趟,这次雪灾挺严重的,听说把房子都压塌了,压死了好几个人,雪灾地区离这边有半天的车程,关露知道这些还是罗副团长昨晚走的时候告诉她的。
陆聿这一走就是四天,四天时间毫无音讯。
舒雪担心陈尧,跑来问姜念知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姜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也担心陆聿。
那场梦就跟刺一样扎进心脏,姜念每晚入睡都希望能梦见自己回到新世纪的家里看见‘姜念’,可是连着四天做的都是光怪陆离的梦。
中午的饭点警备员过来了一趟,说有她的电话,姜念第一反应是陆聿,她穿上外衣跟警备员跑出去,路上的雪都扫干净了,瞭望远方,只有房屋和大树上银装素裹,天上还飘着小雪花,夹杂着冷冽的寒风,吹的人脸又冷又疼,跟刀子刮过似的。
姜念缩了缩肩,高兴的跑到部队外的亭子里接电话:“陆聿,你那边怎么样了?”
葛梅的打趣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这么想你家陆团长啊?”
姜念:……
她还以为是陆聿。
她尴尬的抿了抿唇:“葛姐,你那边怎么样?雪大不大?”
葛梅已经调回去了,每个月都会和她打一次电话,姜念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释怀的轻松,她说能跟家人在一起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
葛梅道:“我这边下了两天就没下了。”
边上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葛梅哄道:“不哭不哭,外婆带你买大白兔奶糖,好不好?”
小孩子奶呼呼的说道:“好。”
姜念笑道:“葛姐,你女儿l过来了?”
葛梅道:“是啊,一家三口过来看看我们老两口。”
姜念记得葛姐的女儿l,那年她跟陆聿第一次去国营绣庄,张笑告诉她葛姐去照顾坐月子的女儿l了,算一算时间,葛姐的外孙应该有三岁多了。
葛梅又问:“我听说原市连着下了四天的雪,你们那边怎么样?”
姜念道:“我这边没事,不过陆聿他们救灾去了,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葛梅说她也是听说原市通往几个市区的火车因为大雪封路的原因停运了,担心姜念这边的情况,这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和葛梅挂了电话姜念就回去了,在路上碰见了挎着篮子出来的兰慧,姜念问了一句:“兰嫂子,贺团长也救灾去了吗?”
兰慧道:“可不是吗,大半夜急匆匆走的,要不是我追出去,他连棉衣都来不及穿上。”叹了声,续道:“你也别担心,原市今年雪大,碰上这么一次雪灾,他们顶多十来天就回来了。”
果真如兰嫂子所说,陆聿是在半个月后回来的。
回来的这天正好是晚上,姜念刚洗漱完,听见楼道里传来雷营长和余椋大嗓门的声音,
她高兴的跑过去打开房门,只看见了各自回家的雷营长和余椋,没看见陆聿,余椋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回头就见姜念站在门边望着楼道的方向,便说:“嫂子,陆团长跟顾政委在团里呢,等会才回来,你别着急。”
姜念抿嘴笑了下:“好。”
余椋身上的军装都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和模样了,上面沾了很多泥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要不是声音一样,姜念都差点以为是哪个流浪汉了,想来这半个月他们都没吃好睡好。
也不知道陆聿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听着对门余椋和妻子的说话声,姜念关上房门,落寞的靠在门板上,看着挂钩上挂着陆聿的外套,更加想他了,怕陆聿还饿着肚子,姜念很快收敛思绪走进厨房,做了杂酱面和两道香喷喷的肉菜,于是躺在床上等陆聿,结果还没等来陆聿,自己倒先睡着了。
姜念是被亲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的先是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月匈前传来酥麻的触感,那处被牙齿轻轻的磨砺着,姜念浑身一颤,眼睛瞬间睁大,双手攀上男人紧绷有力的手臂,声音几乎颤着溢出唇缝:“陆聿……”
“我在。”
陆聿抬头口勿上姜念的唇,吮着她的舌尖,贪婪的吸取着独属于她的味道,出去的这半个月,他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家里的姜念,想念她,也担心她一个人会孤独、害怕。
炙热的吻、消弭了姜念的话音。
她呜咽了声,顺着陆聿的力道,承接陆聿对她这半个月来的思念和疯狂。
姜念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陆聿疯狂了多久,只是在她受不住昏昏沉沉时,陆聿沙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念念,你瘦了。”
姜念的手搭在陆聿的后腰,璀亮的眼睛此时红红的,浸染着眼泪,也不知道是被情谷欠激的,还是心疼陆聿,低低的说:“你也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