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什么戏?&rdo;&ldo;是个清宫剧,角色是个妃子,戏份还蛮多。&rdo;这倒是她得心应手的,当下答应,才要收线,小助理又叫了声:&ldo;对了薇薇姐,你昨晚去了哪里?&rdo;&ldo;住在酒店,&rdo;傅迷薇应了声,才觉异样:&ldo;干吗这么问我?&rdo;&ldo;昨晚卫大帅哥打电话给我,问知不知道你去哪,刚又打来……吓得我以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吵架了吗?&rdo;傅迷薇不愿多提此事,小助理却不由分说,唧唧喳喳:&ldo;薇薇姐,别来真啊,就算他有什么不对,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千万别干傻事儿,再说,你赌气不要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小蹄子?她们巴不得赶紧来接盘呢!&rdo;傅迷薇不由大笑:&ldo;你都哪里学来的词儿!&rdo;小助理嘻嘻笑笑,收了线。傅迷薇哭笑不得,叫师傅调头去银光大厦,不料才下出租,就有一个人到了跟前,傅迷薇抬头,对上卫斯闲有些憔悴的脸色,唯有一双眼睛有些锐利,隐隐发红。大概是经过一夜的沉淀开释,心里的火已经不是烈烈燃烧了,有些如烧过后剩下略带红光的灰烬。傅迷薇深吸一口气。卫斯闲先握住她的手腕,仿佛怕她不翼而飞,他转身要带她离开,傅迷薇甩手:&ldo;你干什么?绑架啊?&rdo;卫斯闲回头看她:&ldo;我不回去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见蓝婷一面,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这辈子就已算满足了,如果我对你不忠,如果我出尔反尔,就让我立刻被车撞……&rdo;傅迷薇愣愣怔怔,最后不等卫斯闲说完,便大吼一声:&ldo;你闭嘴!&rdo;卫斯闲停口,眼神绝然:&ldo;你不信吗?我真的可以做……&rdo;他松开傅迷薇的手,向着车辆如梭的马路上走去。&ldo;你疯了?!&rdo;他的脚步却不停,一步迈下台阶,正是车流密集时候,一辆车从他身边堪堪擦身而过,发出尖锐鸣笛,傅迷薇想也不想,立刻扑了过去,从背后将卫斯闲搂住。冬日清晨,阳光里带着凛冽的寒意,这冷峻的城市初醒,行人开始一天的忙碌。而他们的开始,则从互相退了一步开始,用个简单的词来说,或许叫&ldo;妥协&rdo;。其中掺杂着诸多如&ldo;不舍&rdo;&ldo;不忍&rdo;之类的复杂情绪在内。卫斯闲不可能在这里守株待兔,自然是他从小助理那里得来的消息。傅迷薇本是恼的,但是卫斯闲素来性情温和,从来不会做出如自残一样的不智举止,今日如此,可见是被她逼的无路可走。越是和善无波的人,发起疯来,则越是激烈不计后果,而对傅迷薇来说,什么也比不上卫斯闲的安全重要。早在看他转身下马路的那刻,她所有的怨恨便消散于冬日的晨光里了。抱着他,泪一点一点落下,从她杂乱的发丝凌乱滑落,打在卫斯闲的背上。这是她选定了的人,本以为选定了永远也不会改的人,如果不是预料到不好的走向跟结局,怎么舍得放开他?或许,爱是恒久忍耐,……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或许……或许就算飞蛾扑火也好,也要,再给彼此一次机会?世间情侣或许如此?吵得翻天覆地,恨得翻江倒海,闹得不可一世,但是转头发现,仍是不可舍弃,说了一万次分开,抵不住对方一句软软的恳求。她的心毕竟还是软的。试问,从哪里再去找这样一个人,三年的耳鬓厮磨,不羡鸳鸯不羡仙。而心底最隐秘处,是在怕,是不舍,还保存着对卫斯闲,以及两人未来的那一丝希冀。那点希冀如同狂风中微弱摇摆的火苗,却仍令她战栗着渴望,不舍得放空。卫斯闲把傅迷薇脸上的泪擦去:&ldo;别哭,妆要化了。虽然我不介意。&rdo;傅迷薇破涕为笑,急忙掏出小镜子,仔细打量妆容。卫斯闲目不转睛看她:&ldo;仍是很美,别担心。出来后就回家好不好?&rdo;&ldo;没有那么容易,我的气还没有消……&rdo;傅迷薇小心擦擦眼角的泪,忽然猛地撤了镜子。她的动作突兀,卫斯闲问:&ldo;怎么了?&rdo;傅迷薇回头,看向前方大厦不远处,一辆车停着,有个人正从车内迈步出来,穿着稍长一点的风衣,阳光洒落他的头顶,肩头,隐隐地像是有一层光华闪烁……此人刚一下车,就有数道人影从大厦内出来,当前那位打老远伸出手去,笑得十分突出,如同中了数百万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