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琳琅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一身香奈儿夏装,头发高高地盘起,留出两绺随意地垂下来,配了全套的首饰,妆容精致地几乎看不见一粒毛孔。
她的笑容自信而优雅,这么多年,宁唯这两个字对a大那一届的人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做到宁唯那样洒脱,那样无忧无虑,无所顾忌。
没有人可以像她那样去追求纯粹的梦想。
没有人可以像她那么自由。
不少人酸溜溜地说过,“她那样的作法,迟早把自己作死。”或者说,“看着吧,总有一天她会后悔。”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命运似乎格外照拂她,她没有跌落悬崖,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羡慕。
昨天看见她出现在电视上,她是错愕的,但转念又想,如此花样百出的人生,还真像是宁唯的作风呢!
敏儿也去洗漱,一高一矮两个人对着卫生间的洗手台刷牙。
宁唯嘴里含着泡沫,含混不清地跟敏儿说,“你表姐发财了?”
“你是不是想说她浑身散发着金钱的腐臭味儿?”
明明是你自己认为的……
“也就这几年,学会了打扮,以前土掉渣了,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站在玄关处屋子都不敢进,这几年突然赚钱了,在a市买了房子,把我舅舅舅妈接过来了,有钱了,爱炫,恨不得把人民币穿身上,简直了,上次请她去玩,自然风光游览区,她戴了个上万的耳坠,搞丢了,嚎了一路,非找景区管理员给她找,卧槽啊,那么大一山,别人怎么给她找,人家说东西太小,没有那么多的人力,让她自己想想办法,她说人想私吞她财产,沃德天,简直了。”敏儿压着声音跟她吐槽着。“有钱了也改不了本性。”
“……”
“昨天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说要来接我,今天来了又说只有一个小时,我妈在家闲的长毛,让她非来抢功,搞不懂她整天想什么,今天那一身行头我也是醉,赚了多少钱就开始学着人买奢侈品了,搞得像暴发户似的……”
眼看她有一种吐槽无底限的架势,宁唯及早制止了她,“好了,刷你的牙,管好自己,管别人做什么,怪累!”
敏儿把牙刷放进嘴里,“闹心啊唯唯姐,你别看她看起来优雅矜持的,但其实浑身散发着拜金主义的味道,还老是喜欢宣扬自己的价值观,我吐她一脸血好吗?要不是看在舅舅舅妈的份上,我都想跟她吵一架,她自己爱怎么过怎么过,别在我家喳喳。”
“……”
洗漱完,宁唯和敏儿一同出去,敏儿的东西昨晚就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又扫了一遍,确定没多余的东西了,才把行李箱拉到了门口,“走吧,大表姐!”
温琳琅惊讶地看了敏儿一眼,“你才来几天啊,怎么这么多东西,这箱子也太大了吧,这怎么搬下去。”
“不重的,都是衣服。”敏儿简直想翻白眼。
“先等一下,我让司机上来接我们。”
“你还请了司机?”
“是啊,我每天那么忙,自己开车多浪费时间。”
“好吧!”敏儿晃着行李箱,看着温琳琅打电话,又耸肩看向宁唯,那意思很明显:看吧,就是这么作!
宁唯回她一个心疼的眼神,然后开了口,“我帮你们吧,你不是赶时间吗?别麻烦了。”说着,宁唯从敏儿手里接过了大的行李箱,“小箱子自己拿,可以吗?”
敏儿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
温琳琅收了手机,转过头对宁唯浅笑,“那真是麻烦你了,我今天穿这一身衣服不大方便拿这么重的行李箱。”
宁唯终于看了她一眼,客套地说了句,“这一身挺漂亮的。”
“去年的款了,过时,让你见笑了,如果不是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穿它出来了。”
宁唯笑了笑,没回答。
“对了,宁唯,这么多年没见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做什么工作?”下楼的时候,温琳琅踩着哒哒响的高跟鞋随意地闲聊着。
“挺好的,没有固定工作。”宁唯耸耸肩。
“我懂,你还是那么洒脱。”她忽然叹了口气,“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们,每天瞎忙,虽然也挣了一点钱,就是怪闹心的,不自由。”
那语气,反正宁唯是没听出羡慕的意思。
“哪有什么自由,各有各的烦恼吧!你也挺好的。”宁唯客套的笑,不大想继续聊下去了。
宁唯把行李搬到她车上,白色的玛莎拉蒂,还真成暴发户了,记忆中那个总是穿格子衬衫,大框眼镜,说话糯糯,有些怯生生的形象跟现在差太多了。
“这车我新买的,我不懂车,只能照眼熟的牌子买,宁唯,你觉得怎么样?”
“哦,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