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宁尘逍写的信,写给符夏的亲笔信。
符夏没有搭理小环那充满期待与兴奋的神情,默默的朝其挥了挥手,只留下了林儿服侍。
见状,小环倒也没有什么失望之处,时候也不早了,依然高高兴兴的跟四喜先行下去休息。
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符夏知道那的确是宁尘逍的手笔,在宁王府呆了一个月,天天端茶递水的,书房里头没少见那家伙挥墨,所以对其字迹倒是毫不陌生。
信封之上只有大大的两个字“符夏”,连名带姓的似乎指明着是写给她的。
符夏还是头一回收到宁尘逍写的信,感觉上总是有那么一丝怪怪的。以往有什么事,宁尘逍都是让小环把原话带给她便是,像今日这般正儿八经写信还是头一回。
稍微顿了顿,符夏也没再多想,当即拆开了信封,取出里头的信纸看了起来。
仅仅一张信纸,打开来后只是一眼便将所有内容一览无遗。
“有眼光!”
三个字,整整一张纸上就写了这么三个洒脱而不免带着几分得意的三个大字:有眼光!
符夏不由得笑了起来,宁尘逍这家伙倒真是够不要脸的,这到底是夸人还是夸他自个呀,真真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从这特意写来的三个字中,符夏倒也看得出宁尘逍对于沈靖应该是胸有成竹的,连丝毫恼火都算不上足以说明一切。
如果说她这一世的重生便注定了要与沈靖敌对到底不死不休,那么宁尘逍则当真是所有人都没法预料到的一个变数。
天大的一个变数,前世压根没怎么介入到任何剧情的宁尘逍这一世简直就是沈靖心目中最大的搅屎棍。
呃,虽然“搅屎棍”这个形容太过难听了些,不过符夏当真觉得极为恰当,哈哈!
心情不由得轻快起来,将那张只有三个字的信纸重新塞回信封后,符夏下意识的把信放了起来收好,连她自已都不曾意识到的就这般好生收好起来。
次日一早,宫里竟是来了旨意,太后召见符夏。
接到旨意的时候,符仲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也不算意外。
太后始终还是姓姚,姚家这一次死了一个姚玉莹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只怕此次入宫十有八九没好事等着符夏。
不过想到先前种种,符仲景索性两边都不去理会,姚家也好,符夏也罢,由得他们双方去斗,反正如今对他而言,谁输谁赢都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失。
“宫中规矩你可懂?”当着传旨太监的面,符仲景朝符夏问着话。
“不懂。”符夏反问道:“父亲应该知道才对呀,我这市井长大回相府还不足一年,也压根没人教过这些,怎么可能懂那些呢?”
符仲景面色有些黑,符夏这一去自身会遇上什么事他并不太过在意,但怕不怕姚太后这一次会顺带着借符夏之事来牵连符家。
要知道,如今姚氏还在国公府里头住着,他这些天压根没有去接过人,更别说同姚氏缓和关系。国公府那边早就已经对他有所不满,如今符瑶还在乡下关着不说,姚玉莹更是因符夏而死,姚家当然会把这口气同样算到他的头上来。
“不懂就好好记着,进宫之后收起你的脾气,莫要再给相府找麻烦了!”
符仲景这会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得强调了一遍,有用没用的总比不说要来得强一点。
这个庶女如今留在符家就像一根卡在他喉咙里的鱼刺,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满嘴都是血却又毫无办法。
没有理会符仲景的话,符夏反倒是看了一眼那传旨太监,说道:“太后突然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小的只是负责前来传太后懿旨,其他一律不知,符姑娘进宫自然就知道了。”那传旨太监虽不曾见过符夏,不过最近倒也听过符夏之名,因而说话还算客气。
至于符相父女之间的那些话,当然与他无关,听着就听着,懒得管那么多。
“那好,有劳公公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裳,梳洗一下。”既然是进宫面见太后,那么自然得整理一下仪容,符夏也正好可以趁这个空当稍微准备一下。
姚太后突然在这样的时候宣她入宫,当然是来者不善,估计十有八九是姚家人的主意,这一入宫她就等于是被隔离开来,直接送到人家口中成了肥肉。
太监听到符夏的话,自然也没反对。
“小姐,奴婢现在就给王爷传信?”回惜夏阁换衣梳洗的路上,小环小声建议着:“依奴婢看,这一次太后突然传你一准没安好心,那宫里肯定不太平,小姐可不能就这般跟他们进宫。”
传旨太监一早就说了,这次进宫太后只召见了符夏,其他不相干人等只能在宫外等候不能跟着入宫,也就是说符夏压根不能带任何人一并跟随保护,就连小环也不例外。
“传信有什么用,就算你家王爷愿意插手此事,却也根本来不及,你觉得外头那太监还会等我等上多久?”
符夏边走边应了一声,并没有采纳小环的建议,相反她知道,这一次入宫肯定危机四伏,想要化解活着出来,唯一能够指望得上的就只有自己了。
小环顿时闭上了嘴,符夏的话说得很对,这会找王爷还真是有些来不及,一时间她也没有了办法,只得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