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盈原本打算晚些时候再和封七交底,没想到,她人还没回去,访棋那个大嘴巴竟把铁砚山房的内容先一步汇报给了封七知晓。
画水急得在门口来回踱步子,远远看见持盈,画水迎上来,“持盈姐姐你可回来了,二小姐在里面。”
画水不像访棋,才不会在背后乱嚼舌根。
持盈猜想,一定是访棋又说了什么,要不然画水也不会露出这样一幅苦大仇深表情。
封柔对新来的画水感觉不错,这丫头让她莫名想起持盈初初跟她时的情景,忠心耿耿的小丫头每每与她一条心,凡事处处为她着想,最后却不得善终,封柔想起这事就闹心。
“大冷天的,怎不在里面待着,瞧着小手冰凉凉的。”封柔焐了焐画水手,直觉眼眶酸的不行,所幸画水与持盈只顾说话,两人并未留意她突然的哀伤表情。
“二小姐说有访棋足够,就让我出来溜达会儿。”画水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她让你出来你就站在风口吹风啊,傻不傻。”
画水也觉得自己挺傻的,笑了笑,接过持盈手中一株老参,三人进了缘缘堂。
小书房,封柯‘姐妹’不声不响坐在桌前对弈。
访棋唾沫星子横飞,说得正得劲,“七小姐当时是没瞧见,持盈在那位草包大小姐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脸实在让人很不耻,持盈简直就是给七小姐脸上抹黑。”
平时愣没瞧出来,这叫访棋的丫头看着一竿子打不出个蔫儿屁,嚼起舌头来都不带打腹稿的。
封柔听了这话,忍无可忍,捋了袖子就要上去撕访棋嘴。
持盈一把将封柔拦了回来,轻声说:“让她说。”
她倒要看看,访棋那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难听话?
持盈偏头,不动也不语,就站在门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访棋看。
白子落下,封七淡淡丢下三个字,“还有呢?”
“你说够了没有?”画水觉得访棋为人太不厚道。
访棋缓缓转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持……持盈,你回来啦。”
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凑巧听见,真的是一件相当尴尬的事情。
“不单她回来了,我这草包大小姐也来了,你来告诉我,草包一词做何解?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封柔被人叫做草包大小姐已经不止一回,原来亲耳听见,和经他人之口,那种尊严被践踏,被轻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封柔一步,一步,上前。
访棋一步,一步,退后。
封柔再进。
访棋再退。
直到退无可退。
封柔唇角微勾,二指擒了访棋下巴,左看右看,“啧啧啧”一声轻笑,眼神一利,手下一搡,访棋跌倒地上。
“封氏家规第七条,背后乱嚼舌根者,下场当如何?别说我现在协理内院,单你诋毁侯府嫡长女这一条,足够你死一百回。”
“大小姐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访棋叩头如捣蒜。
“你们一个二个皆当我软弱可欺是嘛,今儿就让你们知道,我封柔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
“铁卫听令。”封柔击掌,黑影从屋顶跃下,落在院子里,很快,出现在书房,单膝跪地,“大小姐有何吩咐?”
嚯,来的很快嘛。
这是今天在铁砚山房时,封淮特特拨给封柔的一名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