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子十有五则为笄,及笄礼对女子而言意义重大,与男子的弱冠礼不相上下,过了这个年岁,便可以行谈婚论嫁之事。
&esp;&esp;侯府众人,尤其长房,对此颇为重视。
&esp;&esp;裴瑶笙是过来人,每日准时准点地到裴筠庭房中来,教她需注意的礼节;裴长枫性格内敛,表现关心的方式也各不相同,但一得空,便经常领着裴仲寒来找她,要么下棋,要么切磋几番。
&esp;&esp;裴筠庭是知道他们用心良苦的。
&esp;&esp;兄长和姐姐一起宠大的妹妹,如今已到及笄的年岁,再过不久便可谈婚论嫁。裴瑶笙的婚事有了着落,之后也该轮到她了。
&esp;&esp;每每想起此事,几人便觉极为不舍。
&esp;&esp;及笄礼当日,镇安侯府可谓是门庭若市,往常交好的几家都来了,其中包括周思年一家,永昌侯一家,以及裴筠庭在翰林院时交情不错的友人,御史大人的小女儿江心月。
&esp;&esp;皇后虽无法到场,却大张旗鼓地赐了许多礼物,由燕怀泽亲自送来的。
&esp;&esp;而及笄礼上备受关注的正宾,是裴筠庭亲自修书请来的翰林院女学士,高芷伊。
&esp;&esp;这位惜才,裴筠庭偏写得一手颇具形魂的瘦金体,文学更是整个翰林院里拔尖的,所以即使当年的裴筠庭跟着燕怀瑾将翰林院闹得鸡飞狗跳,高学士也未曾出言责骂她半句。
&esp;&esp;开礼后,裴筠庭一身华服,从堂内缓缓行至堂前,转向东正坐,高芷伊走到她面前;高声吟颂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随后膝盖着席地跪下,为她梳头加笄。
&esp;&esp;一套严肃昂长的礼,裴筠庭做得规规矩矩,分毫不差。
&esp;&esp;礼毕,她转身,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回房内更换与头面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esp;&esp;燕怀泽仍一身白衣,端的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esp;&esp;他含着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esp;&esp;心中不由感慨,那个幼时总赖在他宫中,缠着他下棋对弈的小姑娘,竟成长得如此迅速。
&esp;&esp;与周思年一同坐在席间的傅伯珩,自开礼便目不转睛地瞧着裴筠庭,小嘴就没合上过:“裴姐姐好漂亮啊,难怪我娘总夸她。”
&esp;&esp;周思年闻言觑他一眼,心道,你裴姐姐凶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esp;&esp;另一边的裴萱听闻此话,颇不是滋味,转头和裴蕙酸道:“不过如此罢了,某人往日到处显摆自己与三皇子关系好,可如今我也没见着三皇子现身,想来传闻多有不实。”
&esp;&esp;傅伯珩自小习武,同燕怀瑾一样,是个耳聪目明的,闻言皱起眉头,替裴筠庭辩驳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说镇安侯府嫡女的及笄礼不过如此?再者,殿下的身边人,岂是你有资格妄议的?”
&esp;&esp;“我……你!黄口小儿,不和你一般计较。”裴蕙被裴萱拉了一把,提醒她其他宾客和周思年都在,莫要搞坏自己的名声,裴蕙这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