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住在日暮里的公寓里。他的夫人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我到了那里已经是半夜了,
把他叫醒之后,我并没有告诉他详细情况,只是想跟他借点钱。可能是我的样子太
不正常了吧,他把钱借给了我。他什么也没说,给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和雨伞,我真
的很感激他。第二天早上他大概就知道了我为什么要逃走了,可这么长时间了,他
对我的事情是只字未提。
&ldo;我给家里只打了一次电话,和我母亲说了说,仅此而已。在以后的四个月里,
我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到处逃,最后好不容易才走到片仓旅馆。
&ldo;我不知道绫子的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rdo;
&ldo;是个男孩,名字嘛,听说是用了父亲名字中的一个字。&rdo;
&ldo;是嘛?是嘛……是个男孩子?&rdo;
石田直澄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之后,片仓义文接受了他的请求,决定等一个晚
上。
&ldo;那个宝井姑娘一定会认为自己应该先去投案自首。&rdo;
义文又按自己的判断给宝井绫子打电话。这一次,是绫子的父亲接的电话。他
知道对方经营着一家街道食堂,绫子是他惟一的女儿,开始替她接电话的男孩是她
的弟弟,名叫康隆,正在上高中。
当天晚上,宝井的父母第一次听绫子讲述事情的经过。开始时,他们根本不相
信这是真的,可这既不是编出来的,也不是撒谎,他们也知道了绫子悄悄地和康隆
说过,她的父母决定面对现实。
义文感觉到了对方的诚意,他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把片仓旅馆的地址和电
话号码都告诉了他们,最后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来,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信子还不是百分之百地相信石田大叔的话,她还是有点怀疑这是他精心编造的
一派胡言。
那天晚上,义文一直陪着石田,信子和母亲一起回了家。虽然说话的口气不是
太严厉,可话却够难听的。他说,石田的事情还是怪可怕的,你们还是都回家去,
不要待在旅馆里。
幸惠没有像信子想像的那样吃惊和害怕,她和父亲商量着,看上去是想让今天
晚上尽可能地平静地度过。信子认为最傻的是春树。
他说,明天一定会有许多电视台来片仓旅馆,所以我必须去趟美容院。信子把
弟弟从椅子上踢了下来。
奶奶妙子倒不是因为和幸惠的争吵,她是因为完全不同的一件事降临到片仓旅
馆的头上而有点不高兴。旅馆的负责人是义文,家里的主妇是幸惠,她可能是看到
这两个人负责指挥有点不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