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没想到,弄到手这么多根据地急需的军需物资,却没有办法送进去,他呆立在夜色下,半天不说话。
突然车上的一个战士说道:“我知道有条路可以绕过这条被鬼子占据的公路,回到根据地。”
“混蛋犊子,你小点声不行啊?叫伪军听到咱们还能成事吗?”牛大力仰头对车上喊道。
“快说。”雷剑来了精神快速问道。
摸清了回根据地的路,雷剑脚步轻快的回到车上,加快车速紧跟在马车队后面。
吓得伪军排长拳打脚踢马车夫和不长眼的伪军:“混蛋,皇军的车队就在屁股后面,再不加把劲,小心皇军的军车碾死你们。”
前行两、三里路,时而还能听到不时传来的枪炮声,雷剑紧皱眉头,心里惦记着根据地和他二大爷,不知现在战况怎么样,独立团一定打得很苦。
独立团在敌人炮火打击下,虽然有两辆坦克能帮上点忙,可在敌坦克和火炮的强大炮火下,整个战局还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一营长罗金川拿起电话,紧急呼叫:“团长、方团长,我罗金川,我是罗金川,我阵地子弹不多了,伤亡很大,已经打退敌人第六次进攻,现在急需弹药和兵力增援,什嘛?都、都需要增援?”
他放下电话,刚准备冲出前沿阵地指挥所,一发炮弹落在附近,指挥所被摧毁,要不是教导员一膀子把罗金川扛出去,此时的一营长,已经阵亡了。
罗金川把孙教导员搂在怀里,大声呼叫道:“老孙、老孙,你快睁开眼,我不能失去你,老孙。”
呼叫了几声,孙教导员无力的睁开眼,吃力的拉着罗金川的手:“老罗,我、我看来是不行了,不要管、管我,快。。。。。。。”
孙嘉良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
“卫生员、卫生员,快把教导员护送到后方团卫生队。”罗金川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泪水,手提驳壳枪喊道:“都给我听好了,只要还有一颗子弹就要消灭一个小鬼子,没有弹药,拼刺刀,一定要保住我们的抗日根据地。”
敌人又开始了第七次冲锋,一营阵地上能参加战斗的不足二百战士,在拉长的阵地前沿,明显的兵力不足,武器弹药又快用尽,能不能打退敌人第七次冲锋,根本就没有把握。
小鬼子在炮火掩护下,就像蝗虫,从山下往一营阵地冲击,推进的速度很快。
罗金川趴在阵地最前沿,对身边的战士命令:“传达我的命令,把小鬼子放近了再打。”
战士们看到武器装备都大大优于独立团的小鬼子,骄狂的端着枪,边开枪边呐喊:“皇军优待俘虏,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归顺皇军,皇军会保住你们的性命,快点投降。”
战士们咬牙面对小鬼子步步逼近,食指扣在扳机上,真想开枪射杀这群混蛋,可营长不下命令,只有憋足气的等待。
“打、给我狠狠地打。”罗金川端着机枪,朝冲上来的小鬼子扫射,枪口喷吐着火舌,收割冲在前面的鬼子生命。
小鬼子被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击,震慑的慌忙后退。
鬼子中队长挥舞着指挥刀谩骂道:“八嘎,敌人的子弹已经不多,冲上去杀了支那猪,谁的后退,死啦死啦地。”
鬼子在指挥官的督促下,又展开更加猛烈的冲锋。
一个个战士相互喊道:“谁有子弹,快给我。”
没了,好多战士的枪都没有子弹了,手雷、手榴弹,每人不到一颗,战场形势极度恶化,一营、不,整个独立团所属各营,子弹都快打光了。
方团长看着天气又看了看腕表,皱眉说道,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要是坚持不到天黑,敌人就会突破独立团阵地,抗日根据地就会丢掉。
他抓起电话命令道:“一营长罗金川,二营长赵凯,三营长马腾,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哪怕战到阵地上只剩一个人,也要坚持到天黑,这是死命令。”
死命令,那就是说就是死,也不能把阵地丢掉,只有坚守住阵地,根据地的百姓才有希望保住自己的家和牲畜。
一营长罗金川看坚守阵地的战士越来越少,心中涌出一种悲酸,几百个弟兄的生命,这场反击战,现在打下来就剩下一百多,如果子弹跟不上,别说坚持到天黑,丢掉阵地只在分分秒秒。
罗金川抽出背后大刀悲壮的喊道:“我们是抗日战士,为了保住根据地,跟我杀进敌群,哪怕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多杀一个小鬼子。”
战士们手握上了刺刀的步枪,有的手举大刀,在罗金川带领下,英勇的冲出阵地,杀入敌群。
一场血与火的贴近格杀就此展开,战士们与小鬼子短兵相接,拼死一战誓死如归的气概,杀的小鬼子步步后退。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毕竟独立团的战士,与鬼子两个大队前后四天,进行了多场生与死的交战,此时是武器弹药已无补充可能,战士们的体力透支太大,与成群的小鬼子厮杀在一起,如同羊入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