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她又泄气,闷闷地说:“点不着。”
“过来。”岑北亭嘴角弯了弯。他捋起袖口,黑色卫衣长袖卷了上去,露出因长期运动雕刻出来的流畅手臂线条。
“你这样点,点到明年去都点不着。”他说。
“那你说要怎么点!”许欣说。
岑北亭将煤从许欣手里抽了出去,又不知道从哪儿扯了两节皱巴巴的卫生纸,有点嫌弃地怼在她脸上,说:“先擦擦。”
“哦。”许欣蹲在地上擦手。
岑北亭又说:“脸上还有。”
许欣不知道脸上沾在了哪儿,用卫生纸瞎抹。
岑北亭忙里抽闲,抬头又瞧了她一眼。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用粗糙的大拇指指腹,在她鼻尖上揩了一下。
他低下头去,向她解释道:“你这么点肯定是点不着的,这种木炭,要先烤,烤红了,再扔进去烧。”
许欣:“哦。”
岑北亭动作非常麻利,他在火锅炉中部放很多酒精块,像搭积木一样,将长条形状的木炭搭成了中空的正方形,摆好后,打火机打出火苗,烧着酒精块外部的塑料包装,火很快蹿了起来,舔舐着黑色木炭,木炭与火相接触的位置很快变红,温度热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看见没?”岑北亭大拇指轻扫鼻尖,冲许欣扬了扬下巴,一脸得意:“这样不就着了么?诶,你别靠这么近,烟不呛你?”他拉了许欣一把,让她站在上风口去,自己站在原处,被烟雾笼罩着。
这时崔奥利捧着几杯饮料过来,张口就说:“岑北亭,有没有鸡腿吃?”
生鸡腿晾在烧烤架上,白生生的,还没解冻。
岑北亭说:“你自己不会弄?”
“不会啊。”
岑北亭:“那你会什么?”
“会吃。”
岑北亭说:“你一个女孩子,连饭都不会做,看以后还有没有人要你。”
“你知道没有?”
岑北亭反唇相讥:“是是是,人家贝博艺能看得上你是因为他书读多把脑子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