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一片寂静,微弱的光线从头顶亮起,霍望似乎拿出了手机,正在与人发消息。
时疏一小嘴一瘪:“麻烦开快一点陈叔,我困了。”
前排司机没敢应声,霍望熄灭手机屏幕,手掌重新落回时疏一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车上眯一会儿,疏一,我们要先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时疏一愣了一瞬,旋即想到那杯酒,忽地一下笑出声:“我都说了没……没事。”
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时疏一呼吸一沉:“不去医院,我要回家。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时疏一平躺着,霍望低头便可以看清他泛起薄红的脸颊。异样的红晕从眼尾一路蔓延至脖颈与耳后,连带着体温升高,鼻间溢出滚烫的热气。
霍望心中无半点旖旎,眉头拧得死死,眼神冷得吓人,皆是懊悔与后怕。
正儿八经犟起来,霍望肯定犟不过时疏一,时疏一说不去医院,今天这医院就去不了。
司机打转方向盘,汽车再次掉头驶向江屿郡。
“啪嗒”一声,客厅灯点亮。
时疏一挣扎着从霍望背上跳下来,迈着虚浮的步子,头也不回地往卧室里走。
霍望短暂地怔了一瞬,旋即大步上前,赶在他进门前虚虚攥住他的手腕。
照片发布出来那天晚上,霍望原本与时疏一在一块。
临时接到消息,霍望没有时间解释,但并未隐瞒,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告诉他。
本以为时疏一多少会闹点小情绪,霍望在他发脾气前,提出让他去公司陪自己一并处理这件事情。
可时疏一完全没有闹情绪,他甚至连一丝不满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笑嘻嘻地催促霍望尽快处理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公司,也不要影响到两家关系,唯独对霍望个人的事漠不关心。
照片怎么被拍的,照片中的女人是谁,女人与霍望又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他“女朋友”。
时疏一一句也没有过问。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进展的关系又退回原地,时疏一似乎又重新与他做回界限分明的好哥们,连他开口解释的权利都一并夺走。
不生气还是不在意,这对霍望来说很重要。
凌晨两点了,时疏一又困又晕乎,站都有些站不稳。
这人拉着他的手,不让走又不说话,时疏一搞不懂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