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脊背发凉,抬袖遮笑:&ldo;乐醉兄不喜欢人多,又何苦将乔洛玉引过来?他便不碍事了?&rdo;花乐醉颇有兴趣地笑道:&ldo;无妨,郝公子那侍卫内力深厚,难用魇术控制,难免有些不听话……乔公子他现是任人揉搓的面团子,醒来之后不该记得的自不会记得。郝兄若是喜欢三人行,只要不偏颇冷落了乐醉,乐醉自不会争风吃醋。&rdo;郝伍少心中将他痛骂了一番,笑得却是愈发谄媚:&ldo;乐醉兄说哪里的话……只是这野合一事,月黑风高难免受冻,愚弟身体羸弱,只怕享不得这番滋味。&rdo;花乐醉情知他故意拖延时间,眸光潋滟,突然飞身上前,指节直攻他脖颈。郝伍少吓得猛然闭上眼,心肝砰砰乱跳,竟是失声忘了呼救。等了一阵,却不觉呼吸阻滞,只是后颈被人用冰凉的指腹划过,寒毛几要竖成尖刺。花乐醉抚着他后颈泛起的鸡皮,笑得颇是玩味:&ldo;郝公子,郝兄,郝少爷……别这么紧张,乐醉又怎么舍得伤了郝公子呢?&rdo;说罢皱了皱鼻子,一派享受的模样:&ldo;嘶,好一阵桂花的香气,郝公子搽得这么香,可是存了心来勾引我?&rdo;郝伍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ldo;你,你想干什么?&rdo;花乐醉哪里容他闪躲,捏着他削尖的下巴扳过来,眼眸泛着诡异的光彩。郝伍少小眼珠子提溜乱转个不停,就是不愿对上他的眼睛。花乐醉越凑越近,丰盈的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微弱的吐纳皆能抚动伍少脸上细细的白毛。郝伍少吓的手脚发软,直悔自己太过轻心,又不免迁怒韩轻嗣,这时候竟未守在他身旁。想着想着竟跑了思绪,想起自己三姐来,怨念地赌气道:混蛋,看我有个好歹,三姐还理不理你!这一岔了心思,不留神便松懈下来,正与花乐醉深色的眸子对上个正着,当即眼神一散,跌入万丈深渊。临失魂之前,他听见那人雌雄莫辩、清如琴音的声音在耳畔轻笑:&ldo;别怕,我不过要验证一件事罢了……&rdo;花乐醉看着他清亮微褐的瞳仁彻底涣散黯淡,不由奇道:&ldo;竟不是纯墨色……你不是汉人?&rdo;郝伍少毫无感情地讷讷道:&ldo;我爹是羌人,我娘是汉人。&rdo;花乐醉挑眉:&ldo;噢?那你会不会武功?&rdo;郝伍少木然摇头:&ldo;不会。&rdo;花乐醉狭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目:&ldo;不会?那你这一身内力是谁给的?……你那姓韩的侍卫?&rdo;郝伍少原就一副痴呆的模样,听了此言更呆:&ldo;内力?不知道。&rdo;花乐醉眯着眼等了一阵,郝伍少更是一动不动的立着,连眼睛也不曾眨一眨。花乐醉有些疑惑:&ldo;你怎么……你上回明明能……&rdo;顿了顿,骤然意识到甚么,忙继续问道:&ldo;你家那侍卫是甚么人?为何武艺如此高强?我见他功夫恐怕不在宫主之下!&rdo;他虽说作此问,眼睛却比耳朵更为专注,仔细盯着郝伍少脸上的神色,不漏去一丝一毫。郝伍少果真迟疑,又有了那日挣扎的神情,竟似要跳出魇术的掌控。花乐醉紧张地盯着他,手心攥出汗水来。忽听身后刀声呼啸,蹙着眉头在心底叹了口气,脚下却是毫不耽搁,抹了油一般躲开三丈远。韩轻嗣刀使的不如剑,且未用内力,虽贴着他而过,却未伤到他半分。花乐醉当他是忌惮郝伍少中的毒故而手下留情,遂也没提起多少防备来,倚着树风情一笑:&ldo;啧啧,韩公子真是不解风情,总在这时候来败乐醉的好事……莫不是韩公子也看上我花乐醉了?&rdo;韩轻嗣连看也不曾看他,径自收了刀,走到郝伍少身旁。郝伍少魇术未解,尚兀自挣扎混沌着,韩轻嗣眼神一凛:&ldo;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看出来了?&rdo;这下倒换了花乐醉一怔:&ldo;看出什么?&rdo;他直觉自己想知道的同韩轻嗣问的并不是一码事。韩轻嗣淡淡看了他一眼:&ldo;你方才问他的问题是什么用意?&rdo;花乐醉疑惑道:&ldo;哪个?&rdo;顿了顿,突然惊道:&ldo;你早就跟来了?&rdo;韩轻嗣冷笑:&ldo;你以为用那书生来做引我便看不出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些什么。说吧,你刻意接近我们,又单独将他引出来问我的事,你究竟是什么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