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扶着外婆慢悠悠下楼梯,外婆坐下来,看一眼自己女儿,“怎么站着!”
陆妈妈:“气的!坐不下!你问问你外孙发什么疯!”
外婆说:“南南,你妈妈这是发什么疯?”
陆妈妈气结。
陆宜南讨好道:“外婆,妈妈要给我包办婚姻,我不愿意,她骂我呢。”
外婆嗤笑出声,“章秀秀,你还记得你自己是怎么来的吗?”
外婆就是逃婚和外公在一起的。
陆妈妈争辩,“妈,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外婆说,“你是让南南相亲吧,南南不喜欢吧,你就不乐意了吧?”
陆妈妈:“……是。”
“那不就得了?”外婆接过陆宜南的茶,大口喝了,放下来,语重心长说,“毛主席说的好,看问题要看本质,你多看看毛主席的语录,学习知识。”
陆妈妈无话可说,暂时按下不提,等她蛮横的亲妈走了,她再和陆宜南算账。
外婆喝了茶,问:“北川呢?还在房间?”
说起来,今天都没见陆北川出来呢。
金姐上楼去敲陆北川的房间门,半响不见回应,于是推开门一看——“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陆宜南站起来,“怎么了?”
金姐跑下来,“北川走了!”
蒙了尘的跑车从车库里头缓缓的倒车出来,陆宜南带着他妈妈去机场追陆北川。
外婆由金姐扶着,站在车库门口,提起拐杖指着车窗一侧,里头坐着陆妈妈,外婆怒道:“不把我大外孙追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一路上,陆妈妈都沉默不语。
陆宜南余光瞥见她失落的样子,出声安慰说:“外婆说话就是这样,妈你别往心里去。”
外婆骂她偏心眼,人家家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只有小儿子是心肝,大儿子从国外回来都没见她多上心,偏偏小儿子也没管多好,哪个儿子都不愿意搭理她,她这是自己一身臭毛病,还想当掌事的,做的大清朝的美梦!
人被骂呢,生气不要紧,怕的就是真戳到痛点,引起自我怀疑。
陆妈妈被骂的狗血淋头,想想丈夫整天谈生意不着家,小儿子出柜不服管,大儿子不言不语的就走了,心里一片戚戚然,不住的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
陆家,三代,从外婆到陆妈妈,再到陆北川,其实就是一脉相传的臭脾气,老的镇不住小的,都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