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雪松的年纪绝不是虚长,那天和陆宜南假装亲昵,便是想要担下后来可能的麻烦,等麻烦真到了,他干脆利落的几句话撇清关系,请来保安,三两下将人送出去,以至于那二人现在也只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式的电话骚扰罢了,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也就舍不得电话费停手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陆宜南和他其实也就比陌生人好不陆多少,他愿意一力担下麻烦,让陆宜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师兄,”陆宜南诚恳感激道,“你就让我请你吃个饭吧。”
渝雪松翻了一遍手机短信,听他还坚持要请自己吃饭,很是无奈:“你不是要拔牙?”
陆宜南一下捂住自己脸颊:“不拔。”
右边的智齿不疼,他就不愿意拔,能拖多久拖多久。
渝雪松看他一眼,手托上他下巴:“来,张嘴。”
陆宜南立刻想起那天他让服务员带的话,心里像被什么挠似的,很不自在。
渝雪松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迟早要拔的,等疼起来又多受一次罪。”
陆宜南往后退:“疼起来再说,今天不拔,拔了怎么吃饭。”
渝雪松放了手,低头看眼腕表,已经五点多,他说:“好,那就去吃饭,和你的牙告个别吧。”
陆宜南一脸惊喜:“你答应和我吃饭啦!”
旁边大夫全程拿眼睛盯着书本,不过书始终没翻页,也能看出这人心全在八卦上了。
渝雪松拍拍他。
他书一抖,飞快的说:“晚上我代你值班。”
渝雪松:“……好。”
又轻声交代了几句,他起身脱了白大褂,白大褂下面是一件杏色羊绒针织衫,衬的面白如玉,好看极了。
陆宜南非常惊喜,不但答应吃晚饭,还让同事代班,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他还以为今天也是被婉拒的一天呢。
两人出了牙科,并肩站电梯门口等电梯,陆宜南借着电梯门的反光,看着身边的渝医生。
渝医生正在折袖口,微微敛着头,侧脸很立体。
他头也不抬的说:“电梯门变形,直接看吧。”
陆宜南一愣,真转过脸去,赞赏道:“师兄,你长的真好看。”
渝雪松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陆宜南一路琢磨着那个笑,也琢磨着渝医生这个人。
看着吧,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但里子里透着股……斯文败类的气息?也不对,只是并不是想象中的传统内敛型,而是有些不正经,像是也从风月场里晃荡过一大圈,擦擦镜片,拎着外套又干干净净上来了的。
两人出了门诊大楼,渝雪松领着他,七转八弯的绕到了医技楼后边,通过一个水泥坪,停在了一栋三层建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