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满月酒摆的隆重,京城达官贵人几乎都来了,忙完满月酒的事,短时间内再没有需要特别费心的事了,日子越加平稳了。之前,夏宣晚出早归的缠着她,她嫌他烦。现在,想和他长久的过下去,瞅着他顺眼了许多,他对她动手动脚的起腻,倒也不觉得腻歪,有的时候,把女儿放在两人中间,和他一起哄哄孩子,斗斗嘴,会觉得十分温馨。她原本的想法,就是过个舒心的小日子,不求富贵但求安逸。现在么……虽然嫁给了夏宣,搅进了许多麻烦事里,但他在努力让她过的安稳,她也满意了。转眼又到了初冬,雨楼最讨厌的季节。当初进国公府就是在这个季节,冻的穿着薄衫的人瑟瑟发抖。所以,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她就心里隐隐不安。好在今年有丈夫和女儿在身边,看着他们,她心中便能重新变得宁静。她瞅着女儿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见他也怔怔出神,她不禁问道:&ldo;在想什么?&rdo;&ldo;没、没什么。&rdo;夏宣苦笑:&ldo;只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觉得今日真是来之不易。&rdo;是在忆苦思甜么?她轻声道:&ldo;我也有这种感觉。&rdo;从遇到他开始,前前后后闹腾了快五年了,终于安定了下来。&ldo;雨楼……咱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吧。&rdo;他像是祈求某种承诺:&ldo;好好的,不吵不闹了。&rdo;她颔首:&ldo;嗯!&rdo;夏宣揽过妻子的肩头,吻了吻她的额头:&ldo;……雨楼,我爱你。&rdo;不知为何,这句话听了千百遍了,此时此刻再听,竟觉得心里酸酸的,眼泪盛在眼眶里,她仰头:&ldo;我……&rdo;不等她说完,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来报:&ldo;爷,都督府有人来了。&rdo;夏宣奇怪的嘀咕:&ldo;什么事,追到家里来了?&rdo;对妻子道:&ldo;我去去看看,就来。&rdo;又在她脸上吻了下,便出去了。雨楼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当是他是公务上的事,可她等了一个时辰后,仍不见夏宣回来,她有点担心了,派人去看。结果丫鬟回来禀告说,国公爷早就出府去了。怎么走了,也不知会自己一声,看来是急事了,弄不好今夜都不会回来了。竟真如她所料,夏宣晚上也没回来,且连个信都没派人递回来。她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按理说,他如果晚上不回来,必然是要派人告知自己的。雨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穿戴好衣裳,让丫鬟在前提灯,主动去找老国公商量出乎预料,老国公那院灯火通明,且里面多了几个没见过的男子,看打扮像是侍卫。这是谁的侍卫,怎么在这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派人通报的同时,自己就向正屋闯。进屋后,见除了老国公外,还有其他几个陌生男子,似在商议什么,猛地的见了雨楼,皆是一惊。雨楼担心的道:&ldo;爹,宣爷晌午走了,人还没回来,连个信都没知会我,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rdo;夏庆庚表情凝重,想了一番,才道:&ldo;皇上龙体欠安,京畿驻军原地待命,老五回军营了。你不用担心,先回去休息罢。&rdo;雨楼吃惊,所谓的&lso;皇上龙体欠安,京畿驻军原地待命&rso;,她当然这寥寥数语中隐含的危险。原地待命,待什么命?自然是平乱的命令。她再看看屋内其他人的表情,越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夏宣今夜没归,其中有蹊跷,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ldo;这……&rdo;夏庆庚摆摆手:&ldo;回去罢,回去罢。&rdo;雨楼无计可施,带着从老国公那听来的震惊消息,飘飘忽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夜未眠,好不易撑到天亮,才睡了一会。等醒过来,却又听到另一个让人心里不安的消息,老国公爷吩咐紧锁府门,不许任何人随便出入。这还不算,据说街上的行人也颇少,大家都多少感觉到了世态的不稳。她不知道夏宣做了什么选择,但她能做的只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稳定府里的人心。整整一天,仍旧没他的消息。昨晚上,她已经看出老国公那边也是一团乱麻,她去了也是添乱,能做的唯有等待。这种时候,谣言也多了起来,一会有人说某某看到驻兵进城了,一会有人说某某听说宫门紧锁,里面出大事了。起先雨楼的心还跟着一揪一揪的,等听的多了,不仅不怕了,反而越加镇定了,只坚守着一个信念,他一定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