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远一瞬间心里轻松了许多,像卸掉了一块巨石。对方早就忘了卓雨楼,他根本不用过多的担心。季清远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ldo;的确,你我重修于好,雨楼走的才会安心。&rdo;夏宣立即作出欢喜的样子,频频给季清远敬酒,之后还叫了歌姬进来陪酒,搂着一个歌姬的细腰,对季清远发牢骚:&ldo;还是京城好,在大同那会差点憋死我,要女人没女人,要酒没酒。现在想想,真不知如何熬过来的。&rdo;季清远越发瞧不上夏宣了,但以后同朝文官,对方肯修好,他没必要彻底闹僵,尽量敷衍对方。不过季清远还是留了个心眼,与夏宣喝完酒回府后,差了身边的亲信随时留意夏宣动向。亲信来报,说镇国公每隔几天就会去桃枝胡同过夜。这让季清远很好奇,妹妹已经不在了,他还去那里做什么?过几日,下人禀告说里面住了个妖妖娇娇的女人。季清远鄙夷的想,这么快就又金屋藏娇了,果然没看错他。或者说,他和雨楼分开这几个月,对她的感情已经很淡了吧。很好。季清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看妹妹了:&ldo;在后角门备车,我要出去一趟。&rdo;而季清远去的目的地,在夏宣在父亲面前装作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的好儿孙,在季清远面前则展现的跟个喜新厌旧的混球无异,隐忍这么久,为的都是找到卓雨楼。来到卓雨楼现在住的秋潭胡同,眼看就要抓到这朝思暮想的负心人,他既激动又害怕。她不是说自己对她是一时热忱么?一会见到她,非得好好质问她,他们分开这么久,他仍旧对她念念不忘,挖空心思寻找她,还是一时热情吗?!夏宣在胡同外的主街上,下了马,目光恨恨的瞪向胡同里,顺着薯儿的指点望去。那是一处寻常的民居,位置在京城里算是偏僻了,也无任何显眼之处。从他这里看,唯有一棵长出院墙的蜀子树能把它和其他的院落区分开。他随身只带了贴身小厮元茂和知道卓雨楼住处的薯儿,其实他不是没动过叫人来,直接将卓雨楼抢走的念头。但临出门前,还是打消了这个粗暴的想法。元茂见夏宣久久矗立不动,担心的问道:&ldo;爷,咱们就进去吗?还是……&rdo;瞅了眼街旁的一个酒楼:&ldo;先在这里坐坐?&rdo;夏宣想了想,同意了元茂的提议,先进了酒楼,要了二楼最好的房间,随便点了些吃的打掩护。他让薯儿给他撑了窗子,他站在c黄边眺望卓雨楼住的小院。薯儿这时道:&ldo;爷,这里的情况,奴才都打听清楚了。街坊四邻说,那院子住了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和年轻的姑娘,不过那姑娘身体不好,嫌少出门,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平日里吃菜买东西,都是那老婆子出来置办。不过,昨天倒是搬来一对年轻男女,好像是那婆子的亲戚。&rdo;夏宣斜眼:&ldo;你肯定她住在这里?&rdo;薯儿道:&ldo;不会错,季公子就是进了那家的后院,鬼鬼祟祟的,可神秘了。要不是藏了什么人,何必那样。&rdo;这时元茂道:&ldo;爷,您要是不放心,奴才装作卖柴的或者货郎敲开那家门问一问。&rdo;&ldo;……&rdo;夏宣气道:&ldo;不够麻烦的了,亏你想的出来。&rdo;薯儿得意的瞟了元茂一眼,抿嘴偷笑。元茂马屁没拍成,正在郁闷的时候,忽然看到打胡同里出来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指着对夏宣道:&ldo;爷,那是不是伺候卓姑娘的嬷嬷?&rdo;夏宣冷脸问薯儿:&ldo;是她吗?&rdo;薯儿心里叫苦,他昨天才跟踪季清远到这里,了解那院的概况已是不容易了,哪能了解的那么详细,不禁支支吾吾的道:&ldo;嗯……这个……&rdo;夏宣便骂道:&ldo;废物!滚回府去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