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时间,能躲多远是多远,避免一切节外生枝的可能。只要不在他眼前晃,他总不好主动到厢房对她为非作歹。见老国公的前一天晚上,秋霜去夏宣房里上夜,留下梦彤和她在屋。雨楼命人烧了水洗澡,氤氲水雾中,她手搭在浴桶边上,不禁开始计划起未来的生活了。经历夏宣这一遭,她对男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了,从这里出去后,如果有可能,她带着妹妹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开一个绣庄,攒点傍身的银两,等雨堰长大了,给她找个好婆家。这一年的日子,她会彻底忘记,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谁没个糟心的过去呢,忘记就好,没有夏宣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年都忍了,不差这几个时辰了。她撩了一汪水洗身,高兴的哼起了小调。这时绕过屏风,笑呵呵的来到雨楼面前:&ldo;遇到什么事了,这么高兴?&rdo;雨楼微笑着摇头:&ldo;没什么,我不喜欢热天气,它过去了,我高兴。&rdo;梦彤一撇嘴,笑道:&ldo;我还当你又因为爷没找你过去伺候,高兴呢。&rdo;雨楼心虚的道:&ldo;我哪敢。&rdo;这时梦彤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手巾,笑道:&ldo;你把身子转过去,我给你擦擦背。&rdo;雨楼不好意思的道:&ldo;我自己来吧,你去休息吧。&rdo;梦彤道:&ldo;我闲着没事,正好咱们姐妹说说话。&rdo;这一年里梦彤对自己是很好的,想到明天就要和她分开,雨楼有几分不舍,听话的转过身,低声道:&ldo;……梦彤姐姐,你对我真的很好……&rdo;梦彤见雨楼已经背对她了,透湿了手巾后,迅速从衣袖中抽出一包药粉撒在手巾上,然后覆盖在她肩头的胎记上,一边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ldo;什么好不好的,太外道了。以后咱们相处的时候还长着呢,等爷成了婚,你我还得互相照应呢。&rdo;雨楼心道,真对不住了,你恐怕要投错资了,我就要走了,没法和你照应。她沉默着不出声,梦彤以为她有所察觉,赶紧问道:&ldo;怎么了?&rdo;雨楼微笑着摇摇头:&ldo;……姐姐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的。&rdo;此话一出,梦彤便有些于心不忍,但毕竟夏宣的命令是首要的,仍旧不为所动的继续按住她肩头胎记的部分,待确定敷够时间了,才恍然大悟的样子道:&ldo;瞧我,只顾说话,都忘记给妹妹搓身了。&rdo;拿开手巾,偷偷扔掉,拿了另外一条干净的浸湿了给雨楼擦后背,还还不忘和回眸看她的雨楼对视微笑。梦彤不知道夏宣吩咐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也不会多嘴,她是仆人,照主人的吩咐去做,绝对没错。雨楼洗完澡,干干净净的躺在c黄上,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禁舒畅的呼出一口气。激动的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裳,在厢房等待老国公的召唤。她也知道,不管是夏宣的通房丫头还是季家的私生女,她都没资格在老国公面前多说话,这场血缘,主要靠季清远的举证和老国公的主观判断。不过她是季家女儿的事,事实清楚,夏宣又肯放她走了,必然是水到渠成。晌午过后,她被一个上了岁数的嬷嬷从夏宣那院叫出来,一路往府里最西边的院落走去,进了院子先在一处厢房静候,半个时候后才又被嬷嬷叫走。那嬷嬷挑了帘子叫她进去,她便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走了进去,也不敢看这屋内是什么摆设,都有什么人。直到一把上了年纪的男子声音对她道:&ldo;你是卓雨楼吧,把脸抬起来吧。&rdo;她微微仰头,就见一个身形样貌和七少爷如出一辙的男子坐在上座,其下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季清远和夏宣。她看到哥哥十分高兴,虽是一瞬,眼神却流露出千言万语,倒是不经意扫过夏宣的时候,难以遏制的眉头一皱。夏宣自然感到了她的目光,但他一抓衣摆,将怨气忍了,挑挑眉,装作若无其事。倒是夏庆庚第一次看到卓雨楼的样貌,当即对儿子为什么对她百般纠缠,有了几分理解,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ldo;今天叫你来,你也知道为什么,就不多费口舌了,我下面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rdo;雨楼将头重新低下:&ldo;是。&rdo;于是夏庆庚便拿了连桥的留下的手书,揪住里面几个可以人证卓雨楼身份关键处问了问题。这些问题雨楼早就和季清远对证过,答的十分流利。等问完了这些,夏庆庚捋了捋胡子,最后一问:&ldo;你身上真的有胎记,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