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夏宣相信她以前虽然不甘不愿,但现在是心甘情愿伺候他的。卓雨楼一阖眼,晶莹的泪水滑落腮边,她侧头轻拭了一下,哽咽道:&ldo;奴婢以前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那会奴婢的父亲虽在狱中,奴婢却还是自由身,看物待人自然不一样。可现在,父亲充军了,大哥下落不明,我成了官奴,一无所有。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主人看到顺眼了,我还是个人,主人看不顺眼,我连猫狗都不如。自从进了府,我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就怕做错了事,每日战战兢兢的,就怕哪日犯了浑,丢了小命。&rdo;他以前不管怎么讽刺她揶揄她,她最多是面无表情,不睬他。像这样哭着说委屈还是夏宣嘶的抽了口冷气,扶着额头良久无语。冲卓雨楼发了顿脾气,闹了半天,原来这茬是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的。确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卓雨楼和父亲,如果不是卓雨楼真的动了心思要逃,只能是父亲那边出了问题。他爹,他了解。是个棉花耳朵。王氏姐妹稍微一套一劝,他就会把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卓雨楼还在夏宣怀里嘤嘤的啜泣装可怜,这时就听他恨恨的骂了句:&ldo;那两个贱人!今天非得跟她们新帐旧账一起算不可!&rdo;说罢,推开她,气哄哄就往外走。雨楼呆怔须臾,赶紧拽住他:&ldo;爷,怎么了?&rdo;情绪变化的也太快了,怎么刚才他怒气消散了,转眼又暴跳如雷了。夏宣瞠目切齿的道:&ldo;我刚才想起来了,那天我和我爹说过,你不愿意侍候我想外逃的话。肯定是叫姓王的知道了,想出这个法子恶心我!有好日子不想过,那就别过了!&rdo;卓雨楼惊愕,敢情是他自己往外胡说惹的祸。她拽住他不放,劝他道:&ldo;事情还没弄明白,您还是别急着去了,找到证据再去不迟。&rdo;他愤怒的一扬手:&ldo;要什么证据?!就是她们干的好事。&rdo;卓雨楼拦到他面前:&ldo;您现在去了,没准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这件事假如真的是老爷想赶奴婢,那还好说。如果老爷不知情,你现在过去,老爷肯定觉得您是冲着他去的,他老人家肯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rdo;&ldo;就是冲他去的,谁叫他管不好自己的嘴巴!&rdo;夏宣道:&ldo;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能告诉他!&rdo;雨楼便顺着他的话道:&ldo;对啊,您以后遇到事情,不跟他老人家说便是了。今晚上的事,不管是谁做的圈套,为的就是让您动气动怒。没准她们有两手准备,您赶走了我,她们乐,您识破了奸计,去找老爷理论,她们浑水摸鱼,装可怜骗同情,让你们父子起罅隙,更遂她们心愿了。&rdo;对镇国公府的恩恩怨怨,雨楼听别人说话,渐渐摸清了。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继母看前妻的儿子不顺眼,在父子间各种挑拨,制造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