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道:&ldo;我也没说都要。暂时就收了这么一个,就换来您一顿骂。&rdo;冷笑一声:&ldo;是有人在我回来前又跟您吹枕边风了吧。爹,您自个想想,打南京带回个漂亮的玩物算是个大事儿吗?我要是带回来一匹高头大马,您还会教训我吗?一个玩物罢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您动气?还是说我从南京带回什么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就想找茬训斥我。&rdo;然后摆出一副&lso;您随便骂&rso;的模样。&ldo;……&rdo;夏庆庚揉了揉狮子鼻:&ldo;你犟劲上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骂你也没用!等你新鲜劲儿过去了,往出撵那个女人时候,可别怪其他人笑话!&rdo;他听出父亲已经放弃了原本的立场:&ldo;撵不撵,我的人,我自己心里有数。要是别人敢动,我绝不客气。&rdo;夏庆庚蹭的又窜起一股火:&ldo;小畜生,你威胁你老子吗?&rdo;夏宣道:&ldo;我当然不敢冒犯您。&rdo;夏庆庚不纠缠这个问题了,清了清嗓子:&ldo;你三表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没事过去看看,叫他给你看看文章,指点一二,人家是庶吉士,就是锤扁了砸烂了也比你强十倍!别抹不开面子,书里说的好,不耻下问。&rdo;夏宣心道不耻下问不是这么用的:&ldo;他在丁忧,我不好打扰。&rdo;夏庆庚无奈,又道:&ldo;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得进宫跟太后老人家报个平安?她派人过来问过你好几次了。&rdo;他嘟囔:&ldo;难怪叫我回来,原来是姑奶奶问起我了。&rdo;然后很认真的对父亲道:&ldo;我每次见太后回来都要倒大霉,二年前她见我一面,我会试没通过。一年前见我一次,本来要订亲的杨家小姐突然暴病身亡。今年她又见我了,我被您赶到南京了。&rdo;连连摇头:&ldo;今年见过了,我明年再去探望她老人家。&rdo;&ldo;你这小混账!这种话你也敢说?!&rdo;夏庆庚把拳头攥的咯吱作响:&ldo;杨家小姐病死了,倒霉的是杨家,哪里轮到你小子叫惨。&rdo;夏宣道:&ldo;怎么不惨,杨家小姐死了,姓王的才挖空心思想把她侄女塞给我,您最好叫她们家滚远点。&rdo;王氏是他的后母,他从宫里回家发现他爹不仅有续弦还有比他年纪小的儿子们。夏庆庚咬牙骂道:&ldo;你母亲怎么惹到你了,值得你一提起来就咬牙切齿的?&rdo;&ldo;我不去搭理她,她最好也别来惹我。她想把侄女塞给我,就是恶心我,就是惹我。趁我没火之前,断了这个念头,省得撕破脸大家都不好过。&rdo;夏庆庚急吼吼的道:&ldo;你母亲不给你张罗婚事,那你的婚事怎么办?人家小姐藏在深闺,不靠你母亲做客探知一二,咱们怎么确定敢娶哪一个?&rdo;夏宣道:&ldo;就是她去探才靠不住。&rdo;话不投机半句多,父子两人彼此都觉得对方着实叫人堵心。夏庆庚一挥手,打发了儿子走:&ldo;痛快走,看见你就烦心。一会给你四哥认个错去,上次因你那一脚,你四哥躺在c黄上躺了一个月,汤药喝了好几副。&rdo;夏宣回答的迅速:&ldo;他活该,我不去。&rdo;他四哥今年娶妻,新妇给公婆奉完茶,照例要去叩拜亡故的老镇国公夫人,也就是夏宣的生母,结果他四哥背地里跟他媳妇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拜的,不幸叫夏宣听了个正着,由此起了争执,结果对方打架水平远不如夏宣,被他好打了一顿。而对于夏宣来说,不管怎么说,殴伤兄长算是犯了罪,他爹又气他做事冲动,直接把他撵到南京去了。夏庆庚一口气儿上不来:&ldo;麻溜滚蛋!&rdo;夏宣给他爹弯腰拜别:&ldo;儿子走了,爹您保重,丹药虽好,可别乱吃,更别多吃。&rdo;说完,不管他爹什么脸色,转身退了出去。站在台阶上,夏宣伸了个懒腰,等筋骨活动舒坦了,叫来侯在院外的元茂,吩咐他派人在去南京的路上迎一迎卓雨楼。他和卓雨楼分开那会,正是情浓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七八天没见了,着实想的紧。☆、卓雨楼来到京城镇国公府的那日,是个阴雨蒙蒙,湿气很大的天。带她进院子的小厮和丫鬟们都说是今年最后一场雨,天上再掉都东西就该是雪片子了。带路的丫鬟引她到了一个月亮门,让她跟着一个上岁数的嬷嬷继续向前走。在游廊中走了好一会,转过几个偏门窄门,终于到了一处暖阁前。那嬷嬷先进去通禀,过了一会才掀开帘子让雨楼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