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你在生气吗?”
“没有。不过世子既然想走,为什么不走得远一点?还留在淮安做什么。”
“……”完了,他家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沈予风干笑道:“我也知中了摄魂之术应该离你远些,但我实在离不开你。”
谢玄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予风在心里直叹息,又朝着他黏过去,“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那你还走吗?”
沈予风连连摇头,“不走了。”不敢走了,也不想走了。
谢玄礼脸色稍霁,伸出手指挑起沈予风的下巴,抬起对着自己,“世子最好记着今日所言,下次再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沈予风眨眨眼睛,轻笑一声,“好。”
“对了,我问你,你昨夜为何会出现在河边?”
“此事说来话长……”
沈予风离开谢玄礼后,带着天机营数人追查突厥人的下落,没想到对方却主动送上门,让一名幼童传信邀他在河边相见,并号称有要事详谈。沈予风到达后,看见河里的莲花灯,捞出其中带有不寻常标记的一盏,只见上面写着一句:“大楚可亡,欲取而代之乎?”
谢玄礼淡淡道:“看来他们已知晓你的身份。大楚唯一的异姓王,他们自然要联络联络。”
沈予风知道这一直是谢玄礼心中的一块心病,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阿礼,你不相信我父王,总该相信我罢?”
谢玄礼避而不答,抽出自己的手,“你伤未好,先不谈此事。”
“没关系,”沈予风微笑道,“来日方长。”
门扉轻响,闻秋端着药碗走进来,“王爷,世子该喝药了。”
“放着罢。”见沈予风眼巴巴地看着药碗,半天没有反应,谢玄礼出声提醒:“趁热喝。”
沈予风委屈道:“阿礼,我手受伤了。”
“只是右手。”谢玄礼补充道,“我看你左手完好无损,不置于一碗药都端不起吧。”
沈予风控诉地看了谢玄礼一眼,小心翼翼地用左手端起药碗,他无法拿住勺子,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最后还不忘幽怨地叹一口气。谢玄礼看不下去,拿过碗,将调羹递到沈予风嘴边,“张嘴。”
沈予风就着谢玄礼的手喝下半碗药,又喃喃道:“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