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现在是在怪我吗?”滕侧妃眼眶红红地看着丈夫,抽出帕子咬着唇在一旁抹泪。
自打前两年那些乱槽槽的事情过去后,都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任劳任怨地侍候他,每天祈求上苍能多让他长寿一点,到头来居然落得他这样的责骂,她既觉得委屈又觉得气愤。
朱翌一看到她哭下来,这心就软了,过尽千帆后也就只有她还留在他身边,她自己的情意他焉能不清楚?不过一想到细作这事,他的脸色终究没有软下来,硬板板地道:“哭,你还有脸哭?若不是你提议给子期塞女人,今天也不会被人摸进王府里面偷盗重要的资料,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目光全盯在后院那点破事上。”呼出一口浊气,他看向叶蔓君的目光多了抹欣赏与肯定,儿子运气实在比他这个当老子的强得多,当年的朱陈氏可没有这等本事。
滕侧妃不能说一直被朱翌捧在手心中,但她一向是最得宠的那个,何曾试过被他这般当着人面大声呵斥?面子下不来,只能别开头去抹眼水。
朱翌没看她,对自己这爱妾,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终究脱不去女人的那点子狭隘的思想,这回她打定主意要泠一冷她,让她尝到点教训,往后不要再胡乱生事,从而惹下大祸。
“儿媳妇,人关在哪里?”
“在地牢里面,我着人看好,也审问过她,不过她承认得很少,后来才勉强供出是蒙国人的话来,摸进世子的书房也是想偷布防图……”
叶蔓君把审问得出的结果一五一十地说给朱翌听。
朱翌到底当了二十多年的汝阳王,这时候是越听脸色越沉,随后撇下滕侧妃,与叶蔓君一道前去查看如意这细作。
滕侧妃看到丈夫真的不理她就走了,这时候哪里还顾得置气,脸上顿时慌张起来,这一年多来独占了朱翌,现在回到王府,她突然想起丈夫还有不少姬妾就在王府的后院处。
如今朱翌恼她了,会不会又给了那些女人可趁之机?越想她越是慌张,不行,她再也不能忍受丈夫身边有别的女人,如果没尝过独占他一人的滋味,她是断然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再也顾不上哭,也顾不上气恼叶蔓君这个儿媳妇,她抹去眼泪,打算回去院落好好地妆扮一番,无论如何要让丈夫回心转意才行。
亲临地牢的朱翌并不晓得他那爱妾转了无数道的心思,看着用了大刑被吊挂起来伤痕累累的如意,他的脸色始终是铁青的。
如意勉强睁开双眼,看到站在面前的汝阳王,恨恨地朝他吐了口口水,“有本事……就杀了……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想死,没那么容易,把你知道的招供出来,兴许我还能给你个痛快。”朱翌冷声喝道,“阶下囚没资格讨价还价。”
“我呸——”如意一脸的不合作,目光掠过汝阳王,直直地停留在叶蔓君的身上,“你这个……贱人……”
不用主子吩咐,一听到如意骂人,就有人立即朝如意的脸上狠狠地甩一鞭子,看她还敢不敢吐口水兼骂人。
叶蔓君对如意的叫嚣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人在自己的手中,想如何折磨她都行,只不过她没有这么变态罢了,会给如意上大刑也是要从她口中问出消息来。
朱翌吩咐人继续审问如意,然后就背着双手走出这间牢房。
叶蔓君也转身跟上前去。
两人再去视察了一下那对双生姐妹花的情况,这对姐妹花根本就不堪折磨,把知道的全吐了出来,结果一看这份口供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与如意的嘴硬不同,双生姐妹花虽说不认得朱翌这个汝阳王,但却是认得叶蔓君这个世子妃的,忙不迭地跪地满嘴求饶。
她们现在不再肖想当什么世子的通房丫头,只盼着能从此地出去,哪怕轮落到花街柳巷,也比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强得多。
甭说朱翌没有什么反应,叶蔓君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放这对姐妹花出去,招认得再干净,也得等事情进一步确认才行,宁肯杀错也不能错放一个。
在走出地牢的大门之时,朱翌这才看向表情冷静的叶蔓君,虽然他的发妻朱陈氏也不惧怕这血腥场面,但朱陈氏是个疯子不可同日而语,直到现在,他方才道,“你够格站在子期的身边。”
叶蔓君错愕,这是朱翌第一次用这样的话来称赞她,哪怕她当年也从他的眼里看到欣赏,可却不会有这么直白的一句话说出来。“谢谢公爹的肯定。”
听到儿媳妇自信的话,朱翌老怀安慰地笑了笑。
“这次事件若不是你处理得当,只怕汝阳城免不去一场腥风血雨。如今南方灾情严重,圣上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用在战争一事上,我们汝阳城又是边缘地带,只怕第一个被放弃的就会是这里。”朱翌叹息地道,“我会传召马大人过府来相商,这次蒙国有所行动,还是要向朝廷打声招呼。”
叶蔓君听到这些话,心念电转了一番,随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朱翌暗示她向皇帝上密折时需表明的态度,她并不想承担这样的责任,不过如果她从中周旋能让两方都安生满意,那未尝不可。
“儿媳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的眉头一皱,显然有心事困扰在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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