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拉扯住的权美环反抗不得,只能被这前夫拉到屋子一侧的隐蔽雪堆里面,并且被他紧紧压着,她连喘息都困难,更遑论是求救?
权家的奴仆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前方,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那儿攀谈,拼命地挣扎着希望引起不远处家仆的注意力。
只可惜没人往这边看来。
霍堰朝她微微一笑,靠近她的耳边,“想逃?”看到被堵住口的她一脸惊恐地看向他,再度嘴角一咧,无声吐出两个字,“没门。”
他把这儿附近的地形都摸熟了,为了掳回她,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让他等到了。
权美环这时候深刻地感到这个男人恐怖,当初她到底看上他哪里?耳边渐渐传来了家仆的谈话声。
“白绫都准备好了?”
“拿着呢,这回必定会完成爵爷的吩咐,只是可惜了这姑奶奶,听说还挺年轻的……”
“主人家的事情你少管那么多,我们只要完成了任务,然后到庄子去避一下风头即可,她死不死的与我们无关,谁叫她道德败坏到天理难容。”
“也是,是我多想了,现在权家的女儿因她所累名声不好听,要不然爵爷也不会要她死,我们就好心点赶紧把她勒死悬到梁上,这样一来,她也少受罪……”
“得了,就你同情心多,还不赶紧让人通传一声,说我们要见姑奶奶?”
那发出同情声的年轻家丁搔头笑了笑,立即就前去准备要人通传,谁知道这门轻易就推开了,一眼就看到屋里的两个一老一少的女人,老的头破血流不止,年轻的那个藏在床角处不停地打抖。
“姑奶奶呢?”那名家丁上前去把那小侍女拖出来,当即质问。
小侍女惊恐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爵爷派来的,是权家的家生子儿。”家丁答道。
小侍女一听忙抓住这人的衣襟,“姑奶奶被人带走了,她被人带走了……”
那名家丁瞪大眼睛,这姑奶奶被人掳去了?这可不是小事,忙拖着这人出去,嚷道:“雷子哥,不好了,那姑奶奶被人掳了去……”
等在外面的几名壮汉家丁闻言,立即围了上去,“你说什么?姑奶奶如何了?”
小侍女一看这几人真是权家的下人,这回胆子壮了些,声音也沉稳些,“那人说他叫霍堰,是……是来接回他的妻子……”
“糟。”那名领头的雷子哥顿时大叫一声。
之前年轻的家丁不明所以看向雷子哥,这姑奶奶被其前夫掳了去是好事啊,至少不用死啊。
雷子哥看了眼傻乎乎的手下,一掌拍打到他的后脑勺,“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如果说这姑奶奶跟前夫私奔了,这名声还能听吗?连到庵堂都不安分,如何堵世人的悠悠之口?回头爵爷还不是怪我等办事不力?”
那年轻的家丁这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不好对付,忙问向小丫鬟,“看到他掳着姑奶奶往哪个方向而去?”
那小侍女是买回来的,并不太清楚权美环的往事,如今听了这几个家丁的话,顿时知道这回事情大条了,她不敢说她什么也没看到,仓忙之中,用手指了个方向,“就是那边,我看到那霍堰拉着姑奶奶往那边而去……”
“追。”
那雷子哥忙撒腿向丫鬟指着的方向,而这偏偏与霍堰的藏身地背道而弛。
他仔细地观察着那群人的动向,看到那年轻的家丁拉着那小侍女也赶紧追上去,世界再度安静下来。
权美环一声不吭,也没再挣扎,那几个家丁之前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面打转,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她哥要她死,她是做了多对不起权家的事情,居然容不下一个渺小的她?
霍堰一回头就看到权美环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那雪地,冷笑道:“都听到了?你的好大哥这回要你一死以谢天下呢,美环,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恨着你,这世道真公平啊。”
权美环听着他这带着恨意调侃的话,一双含泪的眼睛愤恨地瞪着他。
霍堰却是笑着拉她从雪地上起来,冷笑道,“你应该要感谢我,没有我,你现在早就死了,美环,这是你我上天注定的缘份。”
权美环踢着双腿被霍堰趁着夜色拉着离开。
狂风在耳边吹,这下山的路只凭双腿,权美环没吃过这个苦,全身无力的她只能任由男人拉着她走,睁着一双无力的眼睛看向漆黑的雪地,不辩方向的她也知道那庵堂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而家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权家再也容不下她,天地之大,又有何处是她的归所?大哥能来杀她,估计爹娘也是同意的,要不然大哥是不敢这样做的。
心,第一次茫然起来,随后是又钝又痛。
天将亮,权家的一片混乱平息了下来,权延肃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椅子里,爹娘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掐了掐鼻梁处,他是长子还要努力地打起精神来。
权吕氏给丈夫递了一碗茶水,“也不知道庵堂那边有消息传来了没有?”
一提起这个,权家人都打起了精神,为这个与权衡和权萧氏都闹翻了,总不能一无所获吧?
“大嫂,姑奶奶不过是个弱女子,估计一击就能得手,不会出岔子的。”二夫人权苟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