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是我请来的。&rdo;周瓒微笑道,&ldo;她叫朱燕婷,是我的朋友。&rdo;&ldo;哦……你是阿瓒提过的那个练杂技很棒的女孩子。&rdo;冯嘉楠恍然,顿了顿又说,&ldo;阿瓒对新鲜的人和事特别好奇,这点他随我。我听说你得过很多奖,一定特别不容易吧,小小年纪到处闯荡。可惜我们家不够大,否则真想看看你露两手绝活。&rdo;&ldo;妈……&rdo;周瓒的语调里透着警告和不耐烦。朱燕婷垂首笑笑,他们家的客厅宽敞得很,可惜她今天不是来&ldo;表演杂耍&rdo;的。她说:&ldo;不好意思了,阿姨,我身上带着伤,已经很久没练了。&rdo;&ldo;是吗?&rdo;冯嘉楠闻言惊讶,转而又安慰说,&ldo;没事的,你长得漂亮,干什么不好呢?&rdo;&ldo;呀,嘉楠阿姨,你不是预约了美容院?时间快来不及了。&rdo;祁善也有些坐不住,她有一个坏毛病,看到别人尴尬,自己仿佛也会冒出几分难堪,连自己预设的立场都顾不上了。她半开玩笑地对冯嘉楠说,&ldo;阿秀叔叔都知道大人们不在场,我们才不会拘束。&rdo;&ldo;好好好,你也来赶我。&rdo;冯嘉楠无奈起身,又说了几句&ldo;大家好好玩&rdo;&ldo;别忘了去吃晚饭&rdo;这样的话,这才拎着包出了门。冯嘉楠的车一开走,莫晓军忙拍着胸口对周瓒说道:&ldo;你妈在单位里八成是做领导的吧?&rdo;谢颖颖也说:&ldo;祁善,你和周瓒妈妈关系真好,她一定很喜欢你。&rdo;说话间,她的眼睛还不经意地朝沉默着的朱燕婷瞄了一眼。祁善心中的不自在犹未消退,含糊道:&ldo;也不是啦,只不过我们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她对谁都挺好的。&rdo;周瓒似乎毫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他剥了个橘子,耐心地撕着橘瓣上的白络。想要把橘子上的白络清除得干干净净,橘瓣的薄皮一丝不伤,这是需要几分技巧的,手不能轻也不能重。祁善爸妈常数落她,说橘子的白络最有营养了。周瓒却会在惹她生气之后做这样的讨好之举。祁善早就想过,这双为她剥过无数次橘子的手或许总有一天会为另一个女孩服务。如果一定要这样,她也自私地祈盼着他不必剥得那么干净,偷懒一些才好。周瓒动作熟练,须臾便将光溜溜如同初生婴儿般的橘子递给了坐在他不远处的朱燕婷。祁善默默掉头,和谢颖颖、程欣聊起了天。&ldo;好好的橘子,为什么要弄成这样?&rdo;朱燕婷面露感激,却也带着不解,&ldo;外面那一层东西吃了对身体好,你不喜欢吗?&rdo;周瓒举起那个橘子看了看,说:&ldo;闲着没事而已,不吃就不吃,反正也酸得很,不适合你。&rdo;他说着便把辛苦剥好的橘子扔进了垃圾桶。其实朱燕婷只是好奇,嘴上多说了两句,并没有真的打算推辞,见状有些心疼,却也不好说什么。没有长辈在场,都是半大的孩子,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莫晓军和另一个男生说,干巴巴地吃东西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玩杀人游戏。谢颖颖他们欣然加入,大家围坐在茶几旁,没过多久,客厅里就被笑闹声填满。天很快暗了下来,一干人又转战到周瓒爸妈预订好的饭店,席间又来了几个平时和周瓒打球,或是航模小组里认识的玩伴,闹哄哄的坐了一桌。这会儿周瓒的兴致看起来不错。白酒是被他爸妈明令禁止的,啤酒他们没提,于是呼啦啦地上了十几瓶。周瓒第二次示意服务员拿酒时,祁善发现他脸都红了,怕回去又要惹他妈妈不高兴,讷讷地提醒了一句:&ldo;够了吧……喝多了不太好。&rdo;周瓒不语,朱燕婷却把他面前最后一点酒倒进杯里,对祁善微微一笑,说道:&ldo;没事的,祁善。他醉不了,他喝不下,我帮他喝。&rdo;男生们一听,哪里会放弃这个起哄的好机会。莫晓军还为之前自己找过朱燕婷麻烦,现在她却和周瓒关系暧昧而头痛,借机也连夸朱燕婷够意思。他借着几分酒劲笑着对众人说道:&ldo;你们看看,青梅竹马和正牌女友的态度就是不一样,我也知道周瓒为什么要这么选了!&rdo;祁善一怔,幸而她惯常是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古井无波,才没叫人看破她那一霎的失落。莫晓军这倒是实在话。难怪她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唯独讨不了他欢心。周瓒对莫晓军做了个要揍他的手势,半真半假地骂道:&ldo;你知道个屁!&rdo;一直到了最后切蛋糕的时间,祁善都没怎么说话。大家七手八脚地cha好了蜡烛,簇拥着两个&ldo;寿星&rdo;上前,要他们吹蜡烛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