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师兄弟中,若说修为,江映离当然不是最高,但真打起来,恐怕他们这些师兄弟还打不过他。
岑远道他们怕便怕古丁龄使阴招。
虽说江映离和他无冤无仇,可是若无冤仇,他干什么要让江映离去换解药呢?
蓬莱为江映离和阮舟摇备好了飞车,用的是蓬莱豢养了百十来年的追风马。
两个弟子把躺着阮舟摇的小床抬上了车,江映离入车前,瞧见范飞平远远地站在山门前注视着他。
别开眼,江映离扭头就进了马车。
岑远道自然是注意到了范飞平的出现,他叹了一口气,仿佛惋惜。
袁秉道:“师兄为何叹气?”
岑远道道:“范师弟从前,是我蓬莱二代弟子中处事最严正也最不会犯错的人……”
柳明坤和方疏华闻言,都扭头去看范飞平。
岑远道道:“只可惜情之一字,近百年,便连他的心性都快磨没了。”
袁秉想到江映离与阮舟摇之间的感情,心头微沉,道:“映离和阮错——”
岑远道显然对阮舟摇并不是很抱希望,只道:“但愿师弟他真能成那阮错的一线生机。”
※
“……”
“……”
呼啸的风声被隔绝在车帘之外。
江映离坐在马车内,宽敞的马车内部摆了一张约莫只能睡下一人的床榻。
江映离并不看那床上躺着的人,他盘腿而坐,神魂都往自己的丹田处去。
已经两个月了,腹内的一团肉早已显出了人形。
不知怎么的,他的孩子似乎很缺灵力,江映离总是会调动灵力补喂给它,因为它自己吸收得非常非常地慢……
不过,它长得倒是非常地平稳。
若能解决妖师的事,回到太衍,他就将阮舟摇关进思过室里思过个一年半载。
等他出来了,孩子应该能走路了。
黎宏飞惯养灵兽幼崽,他可以去问黎宏飞怎么养小孩……
若有孩儿,他倒不好再不时地闭关,总要多陪着孩子才是。
江映离有些克制不住地想东想西,再看向阮舟摇时,却想起早前被他藏起来了的信。
那日被范飞平撞见他在阮舟摇的牢房中,他直接离开,未曾等范飞平离开后再去一次。
那封信还在阮舟摇的手里,这让他心里有点不安稳。
只不过,阮舟摇中毒在床,他搜身,总有几分不妥……
现在他即将解毒了,他总能把信拿回来了吧?
坐到了阮舟摇的身边,迟疑片刻,方才探手入阮舟摇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