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越想那个山神庙越是不对,“爹,那光秃秃的山上,怎么可能会有山神呢?”
“所以我才把庙给烧了啊”,什么山神?不知道是谁请回来的一个邪祟。
“这样有用吗?”
“放心,爹出手肯定百邪不侵”。
那龇牙傻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像鲁班七号,智障二百五。
更不可靠了,怎么办?
她爹不仅是个老六,现在还学会了吹牛。
接收到闺女怀疑的目光,顾老六摸摸后脑勺,他没说错啊,怎么就不信呢?
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传入她们耳中,只见前方一群妇人围着一辆牛车,声音就是从牛上传出来的。
顾老六轻声告诉长安,“前方有妇人临盆”。
正好挡在路中间,他调转骡车往回走,离远了些等在原地。
有可能是妇人外出来不及赶回家,只能在这路上生。
即使是离远了些,那痛苦的叫喊声长安也听得非常清晰,把她给惊住了。
“别怕”,顾老六摸摸长安的发顶安慰她。
长安想到前世的妈妈和这一世的母亲,她们在生崽的时候肯定也是这么痛苦。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然后把自己带入到了母亲的角色中,哭得更伤心了。
还好她没打算结婚,吓死崽了。
顾老六手忙脚乱的安慰她,过了一会儿,等长安没哭后,他赶着骡车又走远了些。
这次离的更远些,声音听得不太真切,若隐若现的。
她们从上午等到了傍晚,又等到月儿高悬。
终于隐隐听到有人高兴的大喊,“生了,生了,是个小郎君”。
婴儿的哭啼声格外嘹亮,是个很健康的宝宝。
父女俩停在原地休息,天儿太晚,也没打算再走。
前面的人包好孩子,简单的帮虚弱的产妇收拾了一下,就赶着牛车离开,方向正好是长安她们休息的这边。
她们没有挡着道路,刚好可以让牛车过去。
那些人看到长安和顾老六时都有些惊讶,这两人竟然一直没走?
白天时她们还在想着要怎么让路呢,没想到他们并没有上前打扰,反而是走了回头路,都以为他们是寻别的路去了。
妇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经过父女俩前面时喊停了牛车。
只听她柔声说道:“这位先生,我儿在路上出生,正好又与您相遇,不知先生可否为我儿取个名字?”
这是她回村的路,村子偏远,人迹罕见,今日能遇见个陌生人也算是有缘。
火把的光亮隐隐绰绰,男人置身于阴影处看不清长相,但是这通身气度却让人不能小窥。
顾老六淡淡瞥了眼妇人刻意露出来的孩子一眼,绉巴巴的没他闺女好看。
他闺女出生时就白胖白胖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懵的看着他,真是能可爱到心坎里。
这名字是万万不能是他来取。
“孩子是个有福之人,名字该由他的父亲或是别的长辈来取”。
妇人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道了声,“不好意思,打扰先生了”。
顾老六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