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山正在门口站着,她拿着一本文件夹,看见了阿布,她顺手把一包刚从小冰箱拿出来的果冻塞给他。
“阿布,下午一块儿回家啊。”
阿布利索地答应:“好嘞。”
他捏着果冻袋子的封条边,洗完菜后立马被35度的高温热起来的手拿着冰凉凉的果冻,还挺舒服。
路远山知道阿布在等何禾,她一直没走,站在门口低头翻了一页文件夹中的文件。
救助中心自2010年到2020又走过了一个十年,救助的象们与追踪的野生亚洲象数量成了总结这十年国家对此付出的努力的证明。
文件上,被整理好的被救助的象们不是救助人员们熬过守过的日日夜夜,而是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规规矩矩的表格,还有扫描进打印纸配在每一头象的介绍下的照片。
十分详细,记录着它们的来路,不管曾经离这里有多远的距离。
路远山合上了文件,她伸手捏了捏阿布的脸颊。
阿布没躲,他等着她放手后捂着脸腼腆地笑。
路远山没使多大的劲儿,十分亲昵,像她真的把阿布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她感觉,她像是看着阿布长大的。
虽然她来救助中心的第一天他已经15岁,和她差不多一般高,但她感觉阿布就还是个小孩儿。
瘦巴巴,黑不溜秋,说话也磕磕绊绊。
她天天拽着他玩儿。
他越来越高了,几乎一夜就窜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她还得仰头看他。
“阿布,后天你和妞妞就过生日了哦。”
阿布点头:“嗯。”
“18啦。”路远山拍拍阿布肩膀,“成大小伙子了!”
“得找媳妇儿了都!”亓行舟坐在沙发上笑。
“没有——”阿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舔了舔嘴巴,手从脑袋落下摸了一把脖子上的狼牙。
何禾扎着头发跳下楼梯跑出来,她直接奔着门口去。亓行舟后仰靠在沙发上,他什么也没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着何禾推着阿布跑远。
门‘啪’地关上,路远山转过身来,她继续挪着步子看着整理好的文件。
“这不得把赵家那小子气死。”亓行舟过了一儿才说。
路远山合上文件:“他自己跑了,怪谁。”
出来了。
但是‘约架’的两个人见面后熄了火。
中心的人全都聚在厨房门口吃西瓜,喝茶,聊着天。野象谷景区的人趁着午休也过来了几个找人玩的。
云姐坐在摇椅上抱着璐璐,一辆货车停在不远处的路上,‘羊奶专业户’双双忙着把羊奶粉搬进大值班室。
人来人往的,何禾只能偷偷戳了一下阿布的手臂。他攥住她的手指,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地看着她。
何禾转头独自在前面走,阿布跟在她的后面。
等下就得去野化训练了,何禾突然想起,她的磨伤还没好。她不能穿雨靴,去不了泥泞的后山。